3. 圣母时恩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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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不见了,估计是被林入寒搜走了。绕着不大的房间转了一圈,视线依次滑过衣柜、木门、书架和床头柜,他最终驻足于窗边,向下眺去。

    这里位于三楼,层高就是普通居民楼的高度,一两米处有颗茂密的白杨树。

    掌心用力推了下,窗子丝滑地打开了。

    季不寄暗忖,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不跳窗说不过去了。他扯下床单被罩,用水浸湿以增加承重,随后将这些布料打结绑在一起,拧成一条粗壮的绳子。

    固定好后,他看准着陆点,滑溜溜地就下去了。简易绳索的长度不足以垂到地面,季不寄按预想方向攀到了杨树上,费了点功夫,过程有惊无险地稳落于树杈。

    街边的空气弥漫着股夏夜独有的闷热,一阵风拂过树叶,带来附近大排档的烤串和啤酒气味。他吸吸鼻子,思量着报完警后去哪整点儿夜宵,四肢灵活地在较粗的树枝上稳住重心。

    底下是一块厚草地,直接跳下去也不至于残废。但以防万一,季不寄还是用双手勾住树杈,双腿缓缓自树上垂了下来,尽可能减小脚底与地面的距离。

    恰逢其时,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有人经过,街灯投下路人瘦长的阴影,他此时的姿势不便往下看,但想来那路人是不可能傻乎乎地杵在底下挨砸的,遂干脆利落地松手落了下去。

    反作用力到达得出乎预料,季不寄没有落到草坪上,而是扑通一下砸到了一个人身上。

    甜甜的奶油与巧克力气息包裹在周围,垫在自己身下的人呼吸上下起伏着,他半撑起手臂,侧头之际,黑沉沉的瞳孔对上了那人浅若琉璃的柳叶眸。

    昏黄的路灯下,对方华丽的金发于光影中似是闪烁着,披散在湿凉的草坪上,狼尾扫过他莹白如玉的纤长脖颈,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一如高中时期那样,时恩赐的眸光透亮,整个人仿佛萦绕月光,饰演着青春期少女们白马王子的形象。

    这是他们两个人时隔四年后的首次线下重逢。

    季不寄躲了他这么些年,两人对视的一刹,无数难以言喻的东西在空间流淌,耳边的蝉鸣蛙叫、远方的车水马龙都冻结了。

    相遇来得猝不及防,他嘴边的话卡壳,甚至忘了从时恩赐的身上先下去。

    对方乍然禁锢住了                                                他的手腕,虎口紧紧贴住了他的皮肤,由力度不难看出他对自己溢于言表的厌恶。

    季不寄不动声色地扯开他的手,起身时一个不留神踢倒了旁边草坪上的甜品袋。

    周匝飘荡的甜味更浓郁了,大少爷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脏污,莞尔一笑,吐出句不太友善的话。

    “我还以为是有条蛆从树上掉下来了。”

    两人拉开些距离,季不寄才发现时恩赐长高了许多,明明高中时还是个爱玩少女游戏的撒娇精,如今却比他高了快半头。

    四年的时光足以让人发生彻头彻尾的变化。时恩赐的妹妹头剪短了,染成时尚的金色,眉梢眼角尽是捉弄不透的笑意,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易懂。

    也是,该成熟了。到底是经历了家破人亡,丧母之痛。

    一切皆拜他所赐。

    “吃这么多小心长蛀牙。”尽管错在自己,季不寄口头上不落下风:“多少钱?我赔你。”

    草坪上时恩赐买好的甜品被他横空一脚踢翻了,食物趴倒在包装盒里,卖相上丑了些,倒是不影响食用。不过想必时恩赐是不会再吃了。

    “不用你赔。”

    时恩赐的浅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着他,嘴角弯了弯:“罚你把垃圾带走。”

    季不寄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弯腰拎起纸袋便往随便一个方向走,他还没想到去哪,甚至没搞明白自己被林入寒带到什么鬼地方了,时恩赐又是怎样做到被树上的不明掉落物精准命中的。

    只是,他当下多了一件比报警优先级更高的事情——远离时恩赐。

    这家伙以前就总是不计后果肆意妄为,这会儿忽然捅他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季不寄一时后悔起自己当初脑门一热做出的招惹,真是给自己留了天大的把柄,如今再落入虎口可就生死未卜了。

    警惕着背后的人暴起,他佯装淡定地沿花坛走,还未挪出五米的距离,旋即被人叫住:“我让你走了?”

    季不寄脚步一顿,动作僵硬但表情自然地回过头去:“我还是再给你买一份吧。”

    他大睡一场后的眼窝略微泛红,衣服皱巴巴的,脖子上还残存着一道红痕,那是被林入寒搬动时留下的。

    时恩赐打量着他,不知持续了多久,倏溢出一声哼笑。

    与他糟糕的外表相比,季不寄说话时的神态可就没那么招人可怜了。

    “砸到你了我很抱歉。”他的黑瞳沉寂,语气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