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妇人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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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说,娘亲给她洗衣裳时,才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带她去看大夫。
她仍记得,当时她坐在一根小凳子上,双腿夹得很紧,扭扭捏捏,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对面是个胡须花白的男大夫。
大夫问她,“月事几时来?”
她支支吾吾,不敢答话,还是娘亲替她答了。
大夫又问,“带下颜色如何?有何异味?”
她想起亵裤上黄黄的痕迹,硬是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那是一种莫名其妙,又巨大无比的压力,仿佛只要一开口,她就是个不干净不规矩的姑娘了,就连坐在医馆,被大夫问着这样的话,就已经宣判了她的不干净。
但最后,一副药就解决了。
可当时她就是开不了口。
她想起了当时娘亲的话,复述给唐琴听,“唐姐姐,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这是每个女人都要面对的病,就像染个风寒,跌了一跤,没什么区别。”
“我也得过!这就是妇人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一副药就好了!”千禧几乎是带着气说出这句话,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怒不可遏。
唐琴一听说千禧也得过,眼神迷茫了些,“我这和姑娘的可能不一样,我是脏病……”
千禧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唐姐姐,你老实跟我说,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或是李虎带回来的!”
“什么什么事?”唐琴不明白千禧问的是什么,“李虎他没病。”
千禧也不明白了,“那你怎么确定自己染上了脏病?你怎么又能确定李虎没有病?”
这话让唐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支支吾吾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病,我从小就有。”
千禧长了长嘴,硬是不知该怎么说, 这么难忍的病,她从小忍到大,天呐!怎么那么能忍!
她咽了咽唾沫,“姐姐,二十几年呐!”
千禧压制住心头那股子气,又恢复了理智,“姐姐小时候有被人……奸污过吗?”
唐琴摇头。
千禧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了,每一句话都像是带了刺,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良久,她才理清思绪,“那你为何确定那是脏病呢?”
“这……不知道……难道不是脏病?”
千禧懵了,是脏病和妇人病的含义没能统一吗?
千禧又给他解释一番,“脏病一般是外面带的,没人男人行房,一般不会得。妇人病是本身就会得的,像人平时嘴里长个疮,身上起疹子。你分清了再告诉我,这病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得的?”
唐琴原本悲伤的情绪渐渐褪去,这会儿倒是有些弄不懂,她道,“我没跟男人行过房,但是这病,好应该是有一次月事,小解痛得不得了,后来月事好了,就变成痒,后来反反复复,甚至都习惯了。”
听唐琴的描述,看她懵懂的眼神,千禧信她的话,就是像她一样,忽然就发作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同的是,千禧有一个好娘亲,娘亲会关注她的身体,带她去找大夫,替她回答那些难以启齿的问题,在后来的日子里,教会她如何清洗贴身衣物,乃至如何洞房,如何让夫君也习得此事。
而唐琴,应该从没有人教过她。
千禧本该松一口气,却又莫名沉重,她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与众不同的,很多羞于启齿的话,千芳会说会教,但还有许许多多的娘亲不会教。
从初来月事开始,大人们就会露出紧张又嫌恶的表情,娘亲或许会教月事布的用法,但仅限初次,平时只能心领神会。
许多姑娘也从未听闻过娘亲会得这样的病,这关于隐私之处的话全都被藏在了奇奇怪怪的眼神里,谁敢放台面上说呢。
连千芳也只是在病发之后,嫁人之前才发现这个问题。
就一个字,羞。
千禧将娘亲教给自己如何清洗的话讲给唐琴听,唐琴还有些不信,“这真的不是脏病?”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是脏病。”千禧问道。
“不知道啊,就是这样觉得。”唐琴也很疑惑,“我家是山里的人家,家里穷得叮当响,一条裤子全家一起穿,不出门就没得穿。有一回,我爹忽然把我娘打了一顿,说她是个糟婆娘,裤子被她穿得又脏又臭,还说她外面裹男人,染得一身脏病回来……”
千禧听得毛骨悚然,胃里隐隐难受。
“还有一回啊,我哥在外面跟几个兄弟闲扯,就扯什么哪家的女娃下面不干净,可臭了。”
“起初我只是痒,但后来有一天我发觉我臭了,我就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千禧听得直拍脑门心。
这些话听着都头大,这种话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