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刺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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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醒时原先订的包厢,就在崔十娘安排的那间隔壁。m.qinyuanshu.cc

    难得碰见了谢瑾,他自然要端着碗筷过来拼桌。

    “近来不是备考么,怎么不在家中温习?”谢瑾问。

    康醒时忙将口中的鱼丸咽下肚,道:“瑾哥忘了,应付科考的那些书我十岁便能倒背如流,只是老爷子向来盯得紧——”

    康醒时素有“神童”之名,一岁识字过千,三岁吟诗成对,五岁便破例被召入东宫,成为大雍朝年纪最小的太子侍读。

    康怀寿却始终担心自己这个儿子恃才傲物,性子不够沉稳,会重蹈仲永覆辙。所以从没让他去参加过童子试,也没让他提前入文澜阁,一直以来严加教导,直到二十岁才让他照常参加科举。

    面对满桌佳肴,裴珩始终没握筷,冷不丁地嗤了句:“谁家正经公子,会来青楼吃饭?”

    康醒时听了他的阴阳怪气,可也当做没听见,毫无愠色,只对着谢瑾笑着解释说:“瑾哥,建康文人都说这条芸街上有三绝,乃挽春楼、凤栖阁、醉花荫,其中以挽春楼为榜首;而挽春楼内又有三绝,所谓美人、美味、美景,这三绝之中,美味佳肴又是绝中之绝,所以要领略建康风雅,多少得来这尝上一口!我是慕名而来的,这不凑巧,还碰上了瑾哥!”

    谢瑾笑了笑:“可惜十娘不在,这些菜式都是她费了心思研制的,听了必然高兴。”

    康醒时又熟络贴到谢瑾耳边,悄声说:“瑾哥,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跟你保证,我这真是头一回来青楼,没点过姑娘,真的,而且我……我还是个童子身呢。”

    谢瑾听了,忍俊不禁。

    哪知边上筷子重重一摔,裴珩的脸色已阴沉到没边。

    他不懂这些文人风雅,一句话都插不进。

    而且他也不明白康醒时说的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皇帝不高兴。谢瑾先淡淡收了笑,康醒时也跟着将脑袋缩了些回去。

    没安分多久,他就又偷摸给谢瑾碗里夹了一块鱼肚子:“瑾哥,你尝尝这松鼠鱼!这个好吃!”

    “多谢。”

    谢瑾的筷子还没戳到那鱼肉,裴珩就在桌底抬起脚尖,肆意去勾晃了下他腰间的匕首,冷声说:“皇兄,吃饱了么?”

    这话显然问得不合时宜,菜还没上齐,裴珩的那双筷子都没沾过汤汁。

    谢瑾没理会,低头要继续吃。

    结果裴珩愈发嚣张,将脚尖往旁挪了半寸,直接踩上了谢瑾柔软的腰,折磨人地往一处揉摁旋动。

    当着康醒时的面,谢瑾不得发作,不由呛了几声。

    康醒时察觉他不对,忙关切问:“瑾哥,你怎么了?这鱼不好吃吗?”

    “没什么,吃到刺了……”

    “嗐,这鱼好生歹毒,肚子里怎么还藏了刺?瑾哥,那你别吃了,先喝口茶,再尝尝这个——”

    谢瑾忍耐着腰上的酸楚瘙痒,眼尾微垂,也没听清楚康醒时在说什么。

    裴珩始终盯着他,力道不见收敛。谢瑾只得默默滑下一只手,将匕首从鞘中拎了点起来,以示威胁,让他好安分一点。

    可裴珩哪是个甘愿受胁迫的性子?

    越如此,他就越来劲,脚尖一提,就假意环着谢瑾的腰,要往下面走。

    “皇兄,吃饱了没有?”他又问了一遍,多了分尽在掌控的玩味。

    谢瑾忍无可忍,倏忽站了起来:“嗯,饱了。”

    康醒时还准备往他碗里夹菜,懵了一下,委屈起来:“瑾哥,我们酒都还没怎么喝呢……”

    谢瑾呼出口气,面色如常,看不出端倪:“醒时,不早了,我们改日再叙吧。”

    ……

    出了厢房,两人走在楼梯上。裴珩品性卑劣,占了便宜还要卖乖:“皇兄吃得好急啊。”

    谢瑾余光轻瞥,从容认栽道:“是急了点,再不急腰上就得出乌青了。”

    裴珩听了心思一动,身子不觉往他肩上靠,将他堵在扶手旁:“仔细说说,平白无故,怎么就出乌青了?”

    夜间的挽春楼要比白天放得开,当下目之所及,周围皆是沉湎淫逸、放纵享乐的人们,似乎在这做什么亲密之事,都不会觉得违和出格。

    可也因如此,一言一行,也都容易让人变得意乱情迷。

    “你心里清楚。”

    谢瑾的耳朵不觉热了,皱眉看向裴珩的身后。

    裴珩也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下面台阶的一对男女正打得火热,忘情地以唇舌交缠。

    裴珩当即呼吸一重,回过头便忍不住盯起了谢瑾的唇。

    一想到他这漂亮莹润的唇方才吃进了别人给夹的肉,心底妒火暗烧,鬼使神差地就往上走了半步台阶,恨不能给他一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