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殉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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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她发送的求救信息。

    镜中,红烛燃烧,烛泪流淌,隔着半敞的门窗,隐隐约约可听人声嘈杂、鼓瑟吹笙,往来皆是操持喜事的低阶弟子,所有人面带喜色,步履匆匆。

    自白玉京被万妖覆灭之后,仙门内以赫连家与南宫家为首,如今赫连家少主要娶亲,自然是整座昆仑丘的大喜事,值得人人为之奔走。

    奎木狼看着,忽地很大地一声嗤笑。

    宁汐不知他究竟为何给自己看水镜,她便敛息屏气,静静地等着。

    白樱纷乱,犹如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半百年,水镜中忽地出现一道人影。

    宁汐微微睁大眼睛,她没料到会是赫连为。

    赫连为一身大红喜袍,脸色凝重,掀袍大步进了婚房,身后门板被他随手重重拍上。

    宁汐这下确定了,今日本该是她与赫连为的大婚之日。

    可她却被奎木狼以一封伪造赫连为手书的邀约信欺骗,来到此处,前途生死未知。

    她的心跳渐渐加快。

    赫连为会看见她留在另一面水镜上的讯息吗?

    此地距离昆仑丘不过百里,赫连为是金丹修士,遁地术法施展后一瞬便能来到,届时,纵然奎木狼妖性再恶劣,也不敢当着赫连家少主的面对她下手。

    水镜微漾,映出赫连为满脸郁气,桃花眼下的两颗艳红泪痣在喜烛之下呈现一种近乎妖异的俊美,他朝着屋内走了几步,准备将剑放在桌上,而桌上中央,正摆着另一幅水镜。

    一声清越如银铃的婉转嗓音响起:“为哥哥。”

    赫连为的动作一顿,他转身后,宁汐和他一道,看清了站在门外的来人。

    是南宫音。

    宁汐的心慢悠悠地沉了下去。

    南宫音一如往昔,朝赫连为清清淡淡地笑了一下,跨步进了婚房。

    接下来的事情,宁汐都记得不太真切了。

    只依稀记得,南宫音眸如秋水,盈盈含泪,踮着脚尖,吻上了赫连为的唇角。

    而她的未婚夫纹丝不动,没有推开她。

    喜烛高照,红鸾帐动,舍去的新郎红纱衣被随意一抛,正好盖住了闪动讯息的水镜面。

    于是宁汐只能看见一片黑暗,间或听见赫连为低低的叹息。

    他说:“阿音,今晚来的不是宁汐而是你,我……很欢喜。”

    *

    新婚之夜,自己的未婚夫却和其他女子在本属于她的喜床上共赴巫山,饶是钝感如宁汐,也出了好一会神。

    手中的水镜突地被人一把抽走。

    啪——

    水镜被丢下地,镜片四分五裂,碎片同血泊混在一处。

    始作俑者奎木狼的脸色比宁汐还要差,仿佛刚刚迈过奈何桥的死人,嘴唇都发白。

    想到这只狼妖对它主子的“深情厚谊”,宁汐突然对眼前这位“难兄难弟”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迟疑片刻,还是冲他道:“节哀。”

    她这番安慰没能换来对方的领情,奎木狼反而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宁汐“哦”了一声,重新盘腿坐好,想了想,又道:“你下手时能不能干脆利落点?我其实怕疼。”

    “方才倒是能忍。”奎木狼冷笑一声,他刚刚窥见所爱之人春光一面,全身被绿意和怒气笼罩,这回也懒得再同她多说废话,掌中凝聚黑气,一掌拍中宁汐心口。

    只一下,痛如心割,宁汐颓然倒地,可奎木狼仍不解气,朝着她的天灵盖又要拍下第二掌。

    “铮”的金石之音响起,一道剑气自宁汐发间爆出,同奎木狼的掌心相撞。

    奎木狼不妨生变,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糟了屠戮,噗地血流满地。

    “这是、逐日剑气?!”奎木狼不可置信地哑声,脸色骤变,下意识踉跄后退两步,“不,不对,裴不沉在白玉京覆灭前就身受重伤,他不可能在这里!”

    宁汐猛地睁眼。

    那支蕴涵了逐日剑气的发带恰好自她鬓边掉下,落入血泊。

    那是她离开白玉京前,大师兄裴不沉暂代掌门、送她出嫁时送她的。

    ……

    “师妹大婚在即,我身为大师兄,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赠礼。”记忆之中,裴不沉的柳叶眼弯起,“这条发带是我昨日下山逛摊子,见上头的绣的小乌龟挺可爱,就随手买下了。师妹若不嫌弃,就拿了去吧。”

    彼时宁汐有些踌躇。她与大师兄素来无交集,若不是白玉京覆灭,地位一落千丈,而她又得了赫连家少家主未婚妻的身份,恐怕凭她一个修为低微的外门弟子,就算寿元尽了也没机会同大师兄说上一句话。

    三千仙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玉京的裴不沉。

    少年风流,天资英才,十六岁仙宫试炼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