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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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冷风拍打着窗子,屋里暖气四溢,却冷得像冰窖似的,寒气直直地从面冒上来,经过脚底流窜到两人的心头。
祁宏到底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掐灭了烟,缓下语气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祁砚寒简言说:“同学聚会。”
空气中漂浮着一层微微厚重的酒味,“喝酒了?”
祁砚寒音调寡淡,“嗯。”
“少在外面鬼混,”祁宏抿了口茶水,冷眼望向他,“年纪轻轻的,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搞些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
“得你真传,”祁砚寒话里的嘲弄意味十足,“但也不及你。”
话音一落,茶杯重重磕上茶几,发出刺耳的脆响,祁宏的嗓音骤然冷下去,“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自己父亲。”
祁砚寒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单手拎着书包往楼上走,背后传来一句咬着牙骂的“混账东西”,男生浑身一怔,加快步伐上了楼,却意外地撞见了闻瑾,她肩上披着披肩,明显的刚睡醒。
祁砚寒眉头微皱:“妈,我吵醒你了?”
闻瑾拢紧披肩,摇头说:“我起来上洗手间,听见你们在说话,就想下来看看。”
“没什么事,”祁砚寒说,“您早点睡。”
闻瑾没动,柔声问:“和你爸又吵架了?”
祁砚寒唇角绷成了一条线,没吭声。
“记得洗个澡,”闻瑾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轻轻叹息了声,“我等会给你泡杯蜂蜜水,你喝了再睡。”
“好,”祁砚寒点头应,“谢谢妈。”
后来他回到房间,楼下隐约响起了几句争执声,大概率是因为他的事。
祁砚寒没去管,拿上睡衣进了浴室,出来后没一会儿,闻瑾就送来了蜂蜜水,他一口气喝了完把杯子递回去。
闻瑾关心过他几句,开门出去了,祁砚寒望着他母亲那恬淡温雅的背影,莫名的不是滋味。
这么个聪慧能干的女人,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家屈服了呢?
大概是心里烦躁,祁砚寒喝了蜂蜜水还是睡得不好,中途被噩梦惊醒,窗外乌漆麻黑的,他起来喝了杯水,喝完又倒头继续睡了,再醒来时时间比平常上学的点晚了半小时。
进了学校,预备铃正好响完,第一节课已经开始。
教学楼下面,祁砚寒睡眼惺忪,秉持着“晚了就晚了”的思想,懒着步子迈上台阶,身侧忽然传来了一些异响,他顿了下脚,侧目看过去。
裴知悯低着头,着急忙慌地从他左后方窜出,女生穿着件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她整身都是浅色系,跑起来像个圆滚滚的汤圆。
长款衣服不好活动,她躬身拎着衣料下方的一角,快步往上走,动作笨拙得有点滑稽。
但,还挺可爱。
裴知悯着急上楼,没先注意到他,等到过了这层,要上高一层楼梯时,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落,和祁砚寒的目光凌空撞上,她轻微一愣,顾不上打招呼,急匆匆地往教室跑,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台阶边缘,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身后的脚步没停,他肯定看到了。
那段时间,南城的气温只有零上几度,苏英怕裴知悯感冒,千叮万嘱地让她要穿保暖衣保暖裤,裴知悯遵了母命,每次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像是个鼓鼓的粽子。
“哪有这么好看的粽子。”苏英当时笑着安慰说。
今天她全副武装,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动因此受限,不仅早上没挤下公交车导致坐过站,现在还被他看见了出丑的样子,此时此刻,裴知悯觉得,她就是最丑的粽子。
想到这,她不由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
祁砚寒在后面气定神闲地走着,没一分钟,女生去而复返,大抵是跑热了,她扯下了先前挡住半张脸的围巾,露出干净清丽的脸庞。
明亮眼眸看过来的时候,裴知悯还喘着气,没有张口说话。
祁砚寒表情一滞,目光平淡地和她对视。
“别走这边,”裴知悯稳住气息说,“年级主任在上面。”
祁砚寒从栏杆中的缝隙仰头望去,是有个人影在那儿,他“啧”了声,真他大爷的倒霉。
年级主任平常就爱晃荡,专抓迟到早退逃课的学生,只要被逮到,不写两千字检讨,也要通知班主任进行教育。
其实惩罚也没多大,但事儿很多,烦得很。
男生低声朝她道了句谢,从这侧楼道口出去,走出两步,他扭头问:“你不走?”
裴知悯偏了偏脑袋说:“年级主任刚刚看到我了。”
意思就是她逃不掉。
祁砚寒挑了挑眼:“他又不知道你在几班。”
裴知悯抿了下唇,思量之际,楼上猛然响起音调浑厚的一句,“那个女同学,你是几班的?”
脚步声迅速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