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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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全家人围在桌前聊天看春晚,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电视里放着小品,一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这是一个让你们家祖上都诈尸的好机会”逗得众人大笑。

    那一年的春晚格外精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老两口平常睡得很早,那晚破天荒地看到了《难忘今宵》那儿才回房。

    熟悉的歌声响在客厅里,裴知悯洗漱完关了电视准备上楼,苏献培却说他的老花镜找不到了,让她来帮忙找找在哪儿。

    裴知悯进到外公房间,老花镜眼镜盒就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外公,你眼神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她指了指那方向,“这么明显,你都没看到。”

    苏献培笑容蔼然,“那外公这么明显的借口,你不是也没发现吗?”

    裴知悯蹙眉:“啊?”

    苏献培从兜里摸出了个红包,塞到她怀里,“恭喜我们知悯啊,又长大了一岁,这是今年的压岁钱。”

    裴知悯惊喜地瞪大了眼。

    “别跟你妈妈说,说了她肯定不让你收,”老人特意叮嘱,“就当外公给你的零花钱,拿去买糖吃,买画本看。”

    裴知悯眉眼弯弯:“谢谢外公。”

    “不用谢,”苏献培慈祥地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早点睡,记得把窗户关好,别感冒了。”

    “好。”裴知悯捂着红包,高兴地出门去了。

    二零一四年的春节过的特热闹,鞭炮声响了好几天,院子外有小孩子的嬉笑,童真的吵闹声扰的她睡不成懒觉,早起也没什么不好,正好有外婆做的南瓜小米粥喝。

    那几天她过的舒服极了,大年初五的清晨,突如其来了一场雨,让栖梧的气温直降,外边的喧声一下就变少了,雨声连绵不绝,墙外有响彻一整条街的叫卖声:“卖豆花咧,新鲜出炉的豆花——”

    壁炉的火光照亮了客厅的每一寸角落,裴知悯和许兰君坐在一起烤火,电视里正在播报“受冷空气影响,预计我市将会有三到五天的持续降雨,望广大市民朋友注暖……”

    “外婆,你说今年会下雪吗?”裴知悯问。

    老太太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摇头说:“应该不会,”

    裴知悯低下眼:“哦。”

    “想看雪了?”许兰君笑问。

    “嗯,”裴知悯凝视着通红的炉火,“好久都没堆雪人了。”

    “南城很少下雪,”老太太回忆了下说,“上一次好像还是你读小学六年级。”

    裴知悯也记得,那天她玩了一上午,回来时全身脏兮兮地还被苏英说了一顿。

    “其实想看雪也很容易,”许兰君为她出谋划策,“你大学考个北方的城市,年年都可以的咯。”

    裴知悯坚决地摇头:“不要。”

    老太太疑惑:“方才不是还想看雪吗?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看雪哪有外婆你重要,”裴知悯靠上老太太肩头蹭了蹭,“我要留在你身边。”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头,缓缓说:“路还长着呢。”

    那场雨在初七的深夜停了,初八的早上,久违地出了太阳,头顶天高云淡,阳光灿烂,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苏英和裴振出去访亲了,苏献培在茶馆打牌,家里就裴知悯和老太太,老太太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她则跟在后面打杂。

    阳光爬上院墙,洒在院子里,立春之后,这些花看起来长势迅猛,充满了生意。

    打理完花,许兰君拿出针线篮子,打起了毛衣,那会儿裴知悯身上穿的就是老太太新给织的,雾霾蓝色,针线绵密,穿在身上很暖和。

    “外婆,你好厉害啊!”

    裴知悯手撑在膝盖上,眨巴着眼睛看她钩线,那些线排在一起,看的人眼花缭乱的,许兰君却理得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换线,什么时候该转弯,进行得有条不紊。

    “术业有专攻嘛,”许兰君笑了笑,说,“而且,这个很简单。”

    “很简单?”裴知悯惊讶道。

    “嗯,”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提议说,“要不你来试试?”

    裴知悯有点兴趣,“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许兰君放了手里的东西,拿起棒针和毛线,一面演示一面告诉她怎么起线,怎么打结,怎么绕线。

    裴知悯认真地观摩着,但到了自己手上,那线就怎么也理不清,她缠了半天,弄了个毛毛虫出来,模样丑的要死。

    “算了,”裴知悯兴致低落下去,“我没这个天赋。”

    “不想织了?”老太太瞟来一眼。

    “嗯,”裴知悯耷拉眼皮,拨弄了下那条毛毛虫。

    “那就不织,”老太太没再让她试了,接着打自己的毛衣,“你这双手,还是只适合画画。”

    裴知悯嘿嘿地笑,接着喝茶,那时茶早凉了,她忽略冷掉了的茶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