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训斥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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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歹毒至此!这十年来,我教你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原是我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竟妄想要改变?”

    林初夏看着聂微之,一下子竟红了眼睛。聂微之也不管她,自顾自站起来转过身去:“罢了,你走吧。我以后再不会说你一句,但愿你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你还记得你额角上的花钿是怎么来得了吗?那年爹爹本本不只是想废你的筋脉,他是想要你的性命的。那年我救下你的性命,说是一定可以教好你,可还是成了这样。日后我若是再听到你伤人性命的事情,我必定亲手取了你的性命。”

    林初夏也站起来,面朝聂微之大吼了一声:“聂微之!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骗子!亏我这十八年来一直敬你是兄长,没想到,原也是我看错了!”

    聂微之扭头盯住林初夏,竟扯出一抹微笑,回头坐回座位:“我是伪君子?骗子?你说,我洗耳恭听。”

    林初夏道:“外祖屠陆家那年我是去了。可那年我才八岁,尚不懂事。我是有错,可错并不是全怪我。当时哥哥也对我说,那件事是错事,可错不在我。我还小,心智尚未成熟,是受旁人所诱。可哥哥到底还是因为此事心怀芥蒂,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我,不能将我与常人等同视之。这是不是言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非君子所为?”

    聂微之一下子也呆在那里,竟无言以对。

    林初夏见状又跪倒在聂微之脚边,哽咽道:“这些年哥哥教初夏读书识字,初夏自己也读过书,已明礼法,并非善恶不分的人。那日的确是周璟先言语轻薄,动作无君子之行,初夏是忍无可忍才伤他的。”<                                                聂微之摸了摸林初夏的头顶,沉吟许久才叹道:“是哥哥错了,那年的事情不能怪你,你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可是初夏,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也是大人了,你得有自己的心智。这次的事情不是这样的。男人之间比武争斗,干你何事?常言道:兵不厌诈。你说这武林盟主之位,是只有匹夫之勇的人便可胜任的么?

    斯年那不叫偷袭,他确实没有错。斯年性子活泼,嘴巴是坏点,可他人品哥哥是知道的。他多不过给你开个玩笑,绝不会有坏心思。他并不是轻薄之人。你给他下那样的蛊,他必不肯主动伤人,此番怕是险些丢了性命。”

    林初夏道:“哥哥,初夏并不想要他性命。当时我便令人送他到妓院解毒了。相思蛊虽是要命的蛊毒,可及其易解。若是蛊解了,他的身子定不会有大碍。”

    聂微之耐着性子道:“你可知周府有家规,子弟不可宿娼?”

    林初夏道:“那又怎样?他们只须为那姓周的在妓院里买一个处子,抹了娼籍。那就不算宿娼了。那周璟生得俊俏,又是给她们钱了的,她们必定趋之若鹜,又怎会不愿?”

    聂微之道:“那女人既是处子,珍惜自己的名节,如何会自愿?”

    林初夏道:“贱籍娼妓,她们本就是做这个营生的,就算不愿,老鸨也必有办法调教。总会肯为他解毒的。”

    聂微之一巴掌扇过去,喝道:“初夏,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哥哥几时教过你娼妓就不是人,便可以不把她们当人看,便可以不顾她们的感受的?”

    林初夏一下子懵到那里,捂着脸呆愣愣地看着他:“哥哥。”

    聂微之瞧见林初夏含泪的双眼,也有些不忍,伸手抚了一下林初夏的脸颊:“初夏,你要哥哥拿你怎么办呢?为周璟解毒的那个姑娘我前两日见过。她叫阿颜,比你还要小两岁。哥哥救她的的时侯她浑身是伤,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跟你一样都是父母生养,疼在心尖上的。她也会疼,也会哭,她的父母知道也会伤心难过。她为什么就要被你鄙夷,被你伤害呢?你是哥哥和林蔚山一起养大的,哥哥没有办法让你完全不受林蔚山的影响。可你那外祖教你的都是什么你知道吗?你真的分得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吗?”

    聂微之又摸了摸林初夏额角的花钿。林初夏抬着头看他,眉头微皱,那朵缠枝牡丹微微往外突起,像是在清风里盛开。聂微之道:“你还记得吗?你额上的这个花钿是我亲手嵌上去的。”

    林初夏点点头:“记得,很疼。”

    聂微之却笑了:“那时爹爹还在生气,不准我给你用麻沸散,说是让你记住这疼,这辈子都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你当时不过八岁,我怕你受不住疼乱动,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没想到你却倔强的夸张。你一声都没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都没有掉下来。爹爹瞧你倔成这个样子又是恼,差点又要打你,你却说:‘是初夏错了,初夏不敢哭。爹爹若是不高兴,大可再打初夏一顿。’咱们聂家哪个不知道你这位大小姐是个硬骨头?”

    林初夏道:“当时爹爹恼我,我哭也没用。我若是再哭几声乱了哥哥的心神,哥哥手一抖初夏可不就要破相了么……当时我原本就已经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