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永平景上行(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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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比那窄道更加开阔的房室,但四面上站满了腰侧佩着刀的狱卒,他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如同纸扎。
在房室的正中央的地上有几个巨大的箱子陈列在地上,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狱长服制的狱卒,他一张冷面不苟言笑,鹰钩鼻,上下两片薄唇刻薄模样。
这狱卒名叫姜悦,他见那一队面具人来,两手交握在后,语气冷冷的说道。“在你们面前有几个箱子,里面的防身物你们可以随意的选择一个……”
“能不能留着性命活过今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那些箱子里有刀、叉、棍、流星锤、血滴子等武器,在一堆武器旁边的箱子里还放有一些生锈发霉的锄头凿子,右面还放置一辆木制的轮椅。
无名们手脚上的锁链被解开,第一个面具人的面具上刻着羊纹,他踌躇再三的走上前,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什么,但他犹豫后还是拿起了较为小巧的一把匕首。
前面一个个的面具人都已经选好了自己想要的防身武器,当阿五上前去挑选的时候,箱子里只剩下了一把烂锄头和那一辆谁都不愿意要的轮椅。
和武器相比之下,轮椅怎么能用来防身。
虽不知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好心的准备着这轮椅,但这个东西对濡之却很有用。
“濡之,阿五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濡之。”他还未褪去童稚声,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阿五与濡之一起被遣送到这儿,阿五在家时,父兄不愿教他写字读书,他钟爱中原铿锵有力的书法,荡气回肠的诗词,就算是在泥土上用稻草随意几笔,濡之的字是他见过最好的。
祝濡之三字,是他此生最钟意的汉体也是第一个学会的姓名。
“濡之生我便生,濡之死我便死。”
他在中原已经无依无靠,是片无法归家的落叶。
姜悦将目光投向这两人,不屑的冷笑。
阿五将濡之扶到轮椅上,控制他们的狱卒又将他们带到了一扇更大的铁门前,那扇大铁门更巨大更坚固,随着那扇巨大的铁门被开启后,迎面而来的是更刺眼的强光。
他们被野蛮的推进门里,十几人皆是全部被眼前的景象给看的呆住了。
这是一间旁大的狱房,说是狱房倒不如说更像是个铁笼子,铁笼里的地面还有铁栏上有好几处已经干涸的血迹,场面恐怖非常。
铁笼外有几张茶桌座椅,座椅上坐着好几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还有个别三两个是穿着富贵锦衣的男女。
不同的是,坐在正中间主位的是个不男不女的,那人没有穿官服但却看起来尤为诡异惊悚。
那人身穿一身水蓝色与月牙白的汉对襟纱衫飘飖鬼魅,一双惨白的脚上没有穿鞋,薄如蝉翼的轻纱下露出一段青白的小腿,一头花白的长发披散下来,整张脸阴阳两面,灰白怵人。
他手上端着一盏茶盏,茶盏上还冒着热气,那双阴邪诡诈的眸子盯着笼子里的无名们。
此情此景,面具人们开始六神无主慌乱起来,被赶到铁笼的正中间,颤抖着惊恐着缩成一团。
祝濡之推着轮椅,阿五在他的身侧。
“濡之,你别怕。”阿五感觉到了祝濡之的不对劲,他抓着祝濡之的手臂说道。
濡之,你别怕。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么同他说话,一瞬间的恍惚,竟与那个人重叠了,曾经,他想逃出去的金笼子他逃出来了,珍视的人却还在那个牢笼里面,但如今,只不过是从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了另一个。
是生是死皆不由他。
永平府官员皆是从六品以下的地方官员,不必上朝,祝濡之并不识,但坐在正中的人的身份他应该能猜到个大概。
蔡兴贤,三朝宦官曾任司礼监掌印,是太祖的心腹,曾几何时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人脉甚广,深受太祖信任,太祖驾崩后因思虑蔡兴贤,赏了个朱氏善待的恩。
蔡兴贤已是期颐,一百一十几岁,但眼前这人鹤发童颜,脸上皱纹都不见几条,反倒是看上去更像是而立之年的模样,似男非女不老不少。
他淡淡的泯了口茶,但当他放下茶杯的时候嘴上残留的却是刺目血腥的红。
“这猛虎扑食的好戏,杂家真是等不及了。”他两腿抬起缩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看向笼子里的蝼蚁。
他们进来的铁门被紧紧关上,他们甚至能听见在那扇门的背后传来的铁链声。
就在面具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在那铁门旁边的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了阵阵野兽的嘶吼。
“是什么?!是什么野兽在叫!”山羊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是老虎的声音!”人群中有人惊恐的喊了起来。
阿五拉着祝濡之的手,面具下警惕的盯着那扇传来野兽嘶吼声的洞口,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黑漆漆的洞口叫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