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表里不一的假面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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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朱昭延没再继续把话说完。

    他一往以来的愿是尽忠报国,山河依旧,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但他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却从未想过。

    “受伤了话还这么多。”朱昭延挑眉低头说道。

    低下头的瞬间,唇不经意吻到了怀中人的发顶,朱昭延不自然的抿着唇,偷偷看去,汪晚意大约是没有感觉到。

    “您不让臣说话,臣才是真的要死了。”

    朱昭延能感觉到汪晚意周身弥漫着的血腥气,就连这手上都是湿润腥锈的。

    汪晚意能这么狼狈,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汪正未必在朝中真的一手遮天,其中不乏有同他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之人,锦衣卫的马由申和前吏部官员的门生,是他仅有的力量。

    先不提计划刺杀的人是他,但眼前这个人确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他又不知该如何才能去平衡内心。

    无论怎样,当下确实就是动手杀汪晚意的最好时机。

    这奸臣也的确该死,他绝不能心软。

    “您最怕下雨天,晚意答应过陛下,会永远在您身边。”

    发髻上的长发带被解下,只要这么套在他的脖子上,汪晚意绝对不会再有多少力气反抗。

    朱昭延刚要动手,汪晚意突然说道。

    “陛下您知道晚意第一次见您,是什么时候吗?”

    汪正是被万贵妃提携才成为朱昭延的内侍总管,万贵妃是明宫中最得宠且有实权的妃子,那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基本上应该就是在宁贞宫。

    “宁贞宫?”朱昭延试探性的问。

    “并不是在宁贞宫里,而是咸熙宫。”

    咸熙宫,是废太子的冷殿。

    朱昭延被废太子时不过也是个不大的小少年,而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这么早。

    “那时的臣还和您差不多大,您被幽禁在咸熙宫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过得是怎么样身处地狱般的日子,恐怕是比奴才的处境还要更加的如履薄冰。”汪晚意的头在朱昭延颈肩上动了动,继续说道。

    “臣愚钝,刚进宫就怎么都不讨得役长的喜欢,又被几个命不长的狗奴才戏弄到了那儿。”

    “当时臣就在想,为什么如您一般尊贵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怎会见到像臣这样的奴才都会害怕的躲在桌案底下,害怕的颤抖成个筛子,您说臣是在这吃人一般的深宫中仅有还会给您温暖的人,但您又何尝不是也暖了臣的心呢。”

    “臣知道宫里宫外的流言,臣也知道陛下您与我之间已经再回不到从前,臣为您做的所有,除掉的每一人,到最后却成为了您我之间的嫌隙,而臣到最后也变成了沉迷于名利欲望的奴隶。”

    “想要站稳脚跟好难,想要堂堂正正做人也好难。”

    “把衣服脱了。”朱昭延缓缓放下手中的发带,对着汪晚意说道。“脱衣服。”

    见汪晚意没动,朱昭延又瞪他,没好气的说道。“朕叫你把衣服脱了。”

    “还有力气能起来吗?”朱昭延想了想又说道。

    “有。”汪晚意起身,开始低首解着自己的衣带。

    “你要是发烧死在这,就没人不要命的护送朕回宫了。”朱昭延站起身也开始解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了穿在外面湿淋淋的外袍,里衣会干的更快一些。

    他随地找了一根长长的木枝,将两人的衣物挂在了火堆上方烘烤,一黑一绿两个鲜明的颜色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光。

    “能让陛下照顾晚意,想必晚意上辈子一定就是那悬壶济世的云游名医,积了满满的功德。”

    汪晚意的里衣腰侧已经被血染透,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是带着不减的笑意。

    此时的汪晚意相比起朱昭延这副常年卧床的身子,看起来还要来得更加虚弱。

    上辈子善用光了,这辈子就只剩了恶?

    朱昭延刚想说出来,但到最后却是欲言又止。

    就当是汪狗的寿元未尽,叫他再多活几天。

    “撕啦”一声,朱昭延将自己衣角一把撕扯下来,走到汪晚意的身边坐下来,看着他说道。

    “把里衣也脱了,难不成你要等血干结痂了,再扒下你一层皮?”

    说话还是这么没好气,这小皇帝说几句软话能死吗?真是不服管。

    “臣是怕伤口狰狞,惊着了陛下。”

    “就这样?”朱昭延挑眉说道。

    他连西缉事厂都进过了,还会怕这?

    朱昭延瞪了他一眼,开始自己上手解开汪晚意的衣袍,两个大男人宽衣解带倒说不上能害羞到哪里去,只不过汪晚意算不算的上大男人,还真是说不清楚。

    “陛下,您宠幸各宫主子的时候莫非也是这般猴急?”汪晚意打着趣,他手突然握住朱昭延行动的手笑意盈盈的看他。

    这阉奴果然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