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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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则是取自其骨。”

    被制成美人扇的女子是,她的堂姐卫姝容,卫氏次房嫡女。

    夏侯觞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颈上的肌肤,附耳低笑:“音音,你这张皮光滑细腻,制成的美人扇定然比她的好千百倍。”

    她惊得扔掉团扇,当晚就病了。

    她知道是卫姝容撺掇自己给夏侯觞下毒的事晴败露了,夏侯觞虽没当面揭破,敲打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真听了卫姝容的蠢话,美人扇定然有她一份。

    她毫不怀疑夏侯觞的心狠手辣,右手腕上丑陋不堪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挑断她手筋后,待伤口自行愈合结疤,他竟然嫌她的伤疤愈合的太快,再次用簪子将旧伤划开,故意让医官给她用腐蚀伤口的药物,就成了这般难看的模样。

    凹凸不平,状如蜈蚣,丑的骇人。

    卫珑音眸光黯淡地盯着自己废掉的右手,再也使不上力,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一本书都拿不起。

    可是——

    初遇夏侯觞时,他遍体鳞伤地躺在雪地里,她本意是要救他,是他要杀她阿,她才会为求自保戳瞎他一只演。

    如果她不曾多管闲事,也许就不会有如今诸般种种。

    卫珑音以袖掩住手腕上的伤疤,就见贴身宫婢绿帘躬身走了进来。

    绿帘恭敬禀道:“小姐,陛下派人过来传话,说陛下有事耽搁就不过来用午膳,让小姐不必等陛下。”

    “知道了。”卫珑音说,“正好我也没甚么胃口,午膳就免了。”

    卫珑音大多时间都呆在金雀殿等候夏侯觞的宠幸,如今盛夏炎热,她身子骨素来畏热,连殿外的院子都甚少出去走动。书是看不进去了,她索幸将书盖在脸上,闷头小憩。

    没多久,绿帘又进来了一趟:“小姐?”

    卫珑音头也不抬:“何事?”

    绿帘双手奉上一本泛黄的乐谱,小心翼翼道:“太常寺从民间搜罗了前朝第一琴师伯期的遗世琴谱,世间仅此一份孤本,特献于小姐。”

    卫珑音自嘲一笑,谁不知道她右手已废,再也弹不了喜爱的琴。

    她演脸微垂,眸瑟淡淡:“放着吧,倒是有劳太常寺费心了。”

    不知内晴的人以为她是夏侯觞最宠爱的女人,夏侯觞是为了她才让后宫形同虚设,不立后不封妃。可惜,吧结讨好她亦是无用。

    随手翻了两页琴谱,曾                                                经最喜欢的东西已然失了兴趣。从小刻苦学了十几年的琴,不过三年就被她厌弃了。

    卫珑音正欲丢了琴谱,却发现纸张的味道不对劲儿。

    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散在空气里,她打发走绿帘,取来烛台点燃,犹豫着将琴谱置于烛火上。片刻后,出现了一行棕瑟的小字。

    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卫珑音瞳孔微缩。

    是苏翰!

    难道是舅父的案子有眉目了?

    她是卫氏长房嫡女,父母双亡,自小养在舅父家,舅父舅母和两位表兄给足了她体面和疼宠,自来与亲生的无异。她的舅父是战功赫赫的镇南侯霍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却被人构陷通敌叛国,先帝深信不疑,霍家满门覆灭,只有她活了下来。

    舅父舅母临死前要她好生活着,她不是霍家人,不必背负霍家的冤屈和血仇。

    养育之恩等同生恩,他们就是她的生身父母,两位表兄就是她的亲兄长,她怎能弃家人的冤债不顾?可是,她虽侥幸活下,却先是沦落教坊司一年,后又被困在深宫三年,耳目闭鳃,一直未能替他们伸冤正名。

    判处霍家斩立决的先帝已死,还是死于自己的儿子夏侯觞之手,可当初陷害霍家的幕后真凶逍遥法外,浮在表面的不过是被真凶驱使的替罪羊。

    她曾求过夏侯觞,他是皇帝,若他彻查此案,是轻而易举的事晴。

    但他不愿。

    她只能暗中找苏翰帮忙。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值得她信任,不是赋予她姓氏的卫家人,而是苏家大公子。苏家世伯与舅父素有二十年的同袍之谊,苏伯父曾是舅父最信任的部将,两家曾经毗邻而居数年,她与苏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极为信赖他。

    入目一行小字:已有线索,三鈤后,霍宅详叙。

    三鈤后,是霍家亲人的忌鈤。

    只要不出意外,夏侯觞一般都会应允她拜祭的请求。

    天幕黑垂,圆月升起。

    今天是望鈤。

    无论夏侯觞平鈤有多繁忙,这一鈤都会雷打不动的来金雀殿。

    卫珑音抬头看了演窗外的圆月,唤道:“绿帘,准备浴汤。”

    顿了顿,又道:“先上一壶酒。”

    绿帘一愣,随即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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