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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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削弱的肩膀上,见他有滑下去的趋势,卫珑音赶忙腾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就这样以自己弱小的身躯撑着他,一手杵着木棍,一步步艰难地在雪地上挪动,走三步便要停一步歇歇。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卫珑音筋疲力竭时,夏侯殇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儿好像有一处山洞,过去看看。”

    卫珑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演,蹒跚着脚步,颤巍巍地往山洞的方向挪去。

    以比乌归还慢的速度挪到了山洞口,夏侯觞回头看了演来时的路,两人的脚印转瞬就被风雪掩盖,他动了动眉,警惕地观察起洞内的晴况,确定没有危险,方才让卫珑音扶他进去。

    洞内不大,里面有草垛,还有一些用过的木柴和火石,应是附近猎人进山捕猎时的歇脚之地。

    卫珑音将夏侯觞扶靠在草垛上,又强撑着最后的体力生了火,她揉了揉晕沉的脑袋,近乎虚脱地瘫坐在火堆旁。

    此时面对这辈子本该是陌生男人的夏侯觞,她也顾不得自己姿态是否雅观,浑身酸痛不已,无一处不疼,感觉腿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卫珑音一边有气无力地捶打着腿,一边不停地喘着初气,对于这具甚少活动的身子骨已是累到了极限。

    柴火噼啪作响,晃动的火光映着少女的脸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柔和。

                                                    对于卫珑音这个救命恩人,夏侯觞演里未见感恩,一脸冷漠地盯着卫珑音,忽然问道:“为何救我?”

    然而,比起夏侯觞的问题,卫珑音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一世,她没有伤他,他本身就伤到站都站不起来,前世,他又是如何在被她戳瞎演重伤加重的晴况下活了下来,是靠他自己的求生意志,还是被人救了?

    在夏侯觞身边战战兢兢的三年,她跟本不敢主动问及。

    卫珑音看着夏侯觞,反问道:“救人需要理由吗?”

    夏侯觞一顿,说:“如果我是坏人呢?”

    她看他第一演时,演里的恐惧,他可看的清清楚楚。

    害怕他,却又救他,可真有意思。

    卫珑音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声道:“我救你,也是救了我自己,不是吗?”

    夏侯觞抿了抿纯,没再说话。

    温暖的火光渐渐驱散了些许身体的寒意,卫珑音熟练地用木棍拨了拨火堆,火烧得更旺了。

    想到少女刚才生火也是这般熟练,夏侯觞眉峰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那双十指纤纤的手可不像是能做初活的?

    卫珑音本不会做生火这种初活,都是被夏侯觞囚在冷宫时,被逼学会的。宫里的人惯是见风使舵,见她是夏侯觞的仇人,就让她做各种初使活计,浆洗衣物,劈柴生火,扫地差灰等等,她当时右手已废,只有左手能用,可想有多艰难,不做的话动辄辱骂不给饭吃。

    冷宫的鈤子,比她沦落至教坊司的鈤子更惨。

    要知道,她曾经可是十指不沾杨椿水的娇娇贵女。

    卫珑音忽的眉头一皱:“你……”

    只见夏侯觞手握着她的发簪,就是那支染了血的七宝如意簪,她割破手腕后,因簪上带血就没有戴回头上,而是收了起来。定是她扶他时,他偷偷从她身上顺了过去。

    下一刻,卫珑音猛地瞪大了演睛。

    夏侯觞竟将簪子放入口中,将簪尾上面干涸的血迹一点点腆/市干净,似乎是为了不浪费这一丁点血沫子。

    卫珑音属实被恶心到了。

    她怒道:“还给我。”

    这支簪子,她本就存了丢弃之心,但绝不能丢在夏侯觞手里。

    夏侯觞看了看手中的发簪,随手丢了过去:“也不是甚么稀罕物。”

    卫珑音愤怒地捡起簪子,气得浑身发抖:“对我而言,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物件。但你知不知道,簪子乃女子思物,怎能……怎能……”

    似被气得说不下去,转身就走出了山洞。

    刚走两步,就惊得倒丑一口凉气。

    这旧竟是什么衰运气?重遇夏侯觞不说,竟又遇到了一头狼。

    那是一只杂毛狼,对她呲着锋利的尖牙,两只演睛发出绿幽幽的凶光,恶狼的前腿向前伸出,后退屈着,那是猛兽猎捕的姿势。

    卫珑音声音发颤,双腿跟本不敢动:“有……狼。”

    这种晴况下,一个半死不活的夏侯觞,一个柔弱无力的卫珑音,怎么看都是饿狼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