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尴尬见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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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却是几个稀稀拉拉的乘客,整个车站冷冷清清,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迎接他们,因而使他们觉得受到了轻忽和怠慢。可这一切都是警卫小组的安排,他无法向他们解释。
他们入住的酒店名字叫霍勒金布拉格,虽是蒙语旺盛泉水的意思,但是饭店内的装饰和陈设完全是俄式风格,大堂顶上垂下的巨大辉煌的吊灯,楼梯缕金的扶手,楼道华丽的地毯,墙壁上俄罗斯名人和风景的油画,使得奥洛夫将军一行有了一种宾至如归之感。斯托罗尼科娃和列别杰夫四顾欣赏,脸上露出了微笑。一直在察言观色的郭思维似乎看到了希望,把他们安排到各自的房间后,便把大家邀到奥洛夫将军巨大的套间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告诉他们行程安排,随后便按照自己事前做足的功课,介绍起满洲里的城市特色和风土人情,希望能够缓和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
他蛮有兴味地介绍着,奥洛夫却没有丝毫的兴趣,突然生硬地打断他问道:
“你,是不是坦克兵?”
郭思维一时怔住,然后如实地回答:“不是。我就是一个随军的文职人员。”
奥洛夫又问:“你担任我们的翻译,就应该懂得有关坦克的知识吧?那么请问,KV-1/1940年型重型坦克的车体两侧各有几个负重轮和托带轮,主动轮和诱导轮,,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郭思维被问住了,当初伊莉娜老太太教他俄语时,哪会有这些内容?这些专业术语他从来没听说过,他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回答不了这么专业的问题。”
奥洛夫不再问了,他那从耳后到脖颈前面露着的伤疤渐渐地红了起来,说明他在强忍着自己的愤怒,不好发作,因为他面对的毕竟是中国同志,但是没过一会,他还是忍不住了,“啪”地一声,把茶几拍出巨响,震得咖啡杯子和碟子都颠颤起来,他放在茶几上的烟斗也滚到了地上。
斯托罗尼科娃惊叫了一声,转动着美丽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屋内的每一个人。显然,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她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列别杰夫则无声地看着郭思维,嘴角隐约露出不知是嘲笑还是同情的微笑。郭思维更是不知所措,不知怎样应付这个局面。不过他也有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倔强的脾气,心里也在窝着火,只是在客人面前不好发泄而已。
过了好一会,斯托罗尼科娃好像有了新发现一样,捡起滚到地上的烟斗,大惊小怪地“哦,哦”了两声,喊道:“我怎么忘记了?我忘了给将军同志买烟丝了。郭同志,你能带我去街上买两包烟丝吗?我一个人会迷路的。”
说着,挽起郭思维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斯托罗尼科娃的善解人意,让郭思维十分感激,到了楼道里,郭思维对她说:“谢谢你,斯托罗尼科娃同志,是你帮助我解了围,不再让我难堪。可是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斯托罗尼科娃说:“我们都是同志,你不要客气,以后你就叫我达尼娅。你慢慢地就会知道,将军同志就是这样的脾气,生起气来像是吹鼓的气球,越吹越大,等他的愤怒发泄完了,气球也就吹爆了,于是就像一个瘪瘪的气囊,气消了,什么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郭思维说:“不管怎么说,初次见面的考试,我没有及格。”
达尼娅说:“不要紧的,我给你一些参考的书籍和资料,你可以补习一下。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话,说要上阵了,就磨磨枪。”
郭思维笑着纠正说:“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达尼娅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列别杰夫从他们后面赶上来,笑着说:“你们这么亲热?真像是一对情侣,在谈恋爱吗?我会嫉妒的。”
达尼娅嗔怪地说:“别胡闹,瓦利亚。你怎么把将军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郭思维知道,瓦利亚一定是列别杰夫的爱称了。只听他说:“因为我想和我亲爱的在一起。那间屋子快把我窒息死了,我要出来透透气,我要和我的达尼娅在一起,这样会扫去我的一切烦恼。”
达尼娅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现在还是赶快回去的好,否则将军同志会比你更加烦恼,到那时候,你可就吃不消了”。
列别杰夫只好耸了耸肩,说:“好吧。我遵命,因为女人总是正确的。”说罢转身回去了。
郭思维没想到,这两个苏联年轻人离开将军以后,竟是这样地大胆、放肆,这种气氛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买回烟丝以后,郭思维没有和达尼娅回到奥洛夫那里,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应对这位脾气暴躁而又苛刻的将军,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打电话向警卫小组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他开了门,外面亭亭玉立地站着一位窈窕丽人,粉白的长圆脸,黛眉秀目,端正的鼻子下,粉红的嘴唇微翘,身上穿着暗红色旗袍,外套雪白紧身毛织坎肩,清新、朴实却又不失靓丽。郭思维不相信地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林美娟。没想到,脱去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