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已经滑的很平稳。

    小姑娘惊奇地绕着他滑了好几圈大圆，“你学的好快啊！”

    林锡雀冲她伸出一只手，“以前学过。”

    小姑娘接受了这个解释，拉住林锡雀的手，带着他一起在冰面上滑动。

    洁白的冰面凝结着霜花，锋利的冰刃在上面切割出轨迹，一圈圈白色的道子。

    林锡雀借力小女孩的滑行，感受着身体在冰面上飞翔的状态，那是和在悬崖上攀登全然不同的感受，但都是一样的自由。

    抓着岩壁向上攀爬的时候，你会有一种错觉，自己能攀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而在冰面上，这种错觉延伸到了平面，踩着冰刀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可以跟随着风的速度，一直滑到冰面与天际交接的地平线。

    ……

    林锡雀找回状态很快。

    原身在花滑上有数十年的童子功，肌肉记忆还在，只是需要唤醒。加之林锡雀的理解力很强，结合着原身的记忆，和自己多年攀登对身体发力方式的掌握，半小时内滑行就恢复到了如臂指使的状态。

    踩着冰刀游走在冰面上，就像蜡刀切割奶油，丝滑顺畅。

    小姑娘惊叹地看着林锡雀这飞速的进步，等到后面全场所有人都看着林锡雀的滑行时，激动得和妈妈解释，“他以前学过，不要奇怪！哦！wonderful！”

    专业花滑运动员的滑行是有美感的，普通花滑爱好者大都能滑的很流畅，但要上专业花滑表演流畅还不够，需要有韵律，这也是观众看着花滑运动员的滑行时很享受的原因。

    这从林锡雀后面的滑行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就能看得出来。

    一场结束的时候，冰场里的所有人都为林锡雀献上了掌声。

    林锡雀拨开被汗湿的头发，一手挽着对众人行了个优雅的谢幕礼，有人冲林锡雀吹了个流氓哨，小姑娘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滑到林锡雀面前，挡着那个吹口哨的人。

    一场的客人都乐了。

    林锡雀放下头发，用手指梳了梳，突然有了这么长的头发，还很不方便，他微微侧着头，小姑娘回头的时候看到林锡雀睫毛上凝着水珠，眼珠湿润黑亮，看的人微微脸红。

    她后滑了两步，林锡雀看了她一眼，后者突然受惊的兔子似的，噌一下的滑开了。

    林锡雀没有管小女孩，他甩了甩头，往护栏边滑，离开了冰面。

    一场下来，已经耗完了他全部的体力，他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体力。

    闲下来的时候，林锡雀也没有放松，弯腰给腿部按摩，放松紧绷的肌肉，同时拉伸，锻炼柔韧性。

    训练就是对身体各项素质的不断锤炼，前世林锡雀为了攀岩要做的训练更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他能在其中自得其乐，时光并不枯燥。

    接近闭馆时，林锡雀在滑行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原身三年前的巅峰状态，只在耐力和持久度上有所欠缺。

    这不只归结于这具身体顶尖的花滑天赋，还有林锡雀对于运动极高的领悟力和对身体绝对的掌控力。

    冰场上剩下的人已廖廖，林锡雀做完一组运动，准备趁这最后时刻把跳跃拿出来试一下。

    人少，没跳起来也不会招致围观，或者跳摔了也不会有热心人来问你有没有摔坏。

    林锡雀在冰上滑了几圈蓄力，在觉得进入状态后，右脚向外侧一点，左脚起跳，做了一个最简单的跳跃——T跳，成功落冰。

    跳跃的高度不够，林锡雀没能加旋转，不过第一次跳没有摔已经展现了林锡雀良好的平衡能力，不愧是一只手一只脚点着两个岩点就能在岩壁上平稳悬挂的男人。

    第一次跳跃成功给了林锡雀一点快乐，尤其是那种身体悬空跃于冰面上的快-感，他突然想尝试一下原身记忆中难度最高的阿克塞尔跳。

    攀岩的人总会有一种追求极限的欲-望，即使知道现在A跳遥不可及，也想着伸手去触碰征服。

    林锡雀动了动了脚腕，像一只雨燕一样重新滑行出去。在滑行的最尽头，身体跃起，上身控制着身体在空中旋转——这样悬空的感觉没能持续太长时间，重力和滑行的惯性就拉着林锡雀向下向外坠落。

    前世身体冲坠的失控感在这一瞬间再次席卷林锡雀的全身，死亡的恐惧阴影撅住他。一瞬间，林锡雀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近乎自弃般地看着冰面和侧栏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没有任何自救行为。

    就在他以为太阳穴要再次撞上冰冷的水泥侧栏的时候，一只手从上面探下来，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