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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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蹦豆子,根本插不进去话,宋晏礼轻挪凳子,贴着俞昕,小声说:“元旦那天,你们喝酒了?”

    俞昕点头,“嗯,在我家吃完饭,送他回去时偷偷喝的。”

    “哦…这样啊。”

    他声音很轻,心情突然不好了似的,起身,从秦朗怀里拽出雪碧的瓶子,拧开盖,对准排队的空杯口,依次倒满。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下,端起自己那杯,喝进去一半。

    白酒热辣,顺着舌头滑下去,一路缓慢,走过的地方像着了火,比想象中凶猛的酒精在身体里乱窜,他却面不改色。

    李思羽见他像喝凉水,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她只喝过啤酒,怎么说呢,苦不溜秋,马尿一样,喝完只觉得胀肚,一点微醺的感觉都没有。

    然后从自己贫瘠的经验里得出结论:她酒量相当好。

    所以也和宋晏礼一样,没有犹豫,干掉半杯,然后…然后就懵了。

    这啥啊,难喝死了,她在惊慌中又全都咽了下去,巨辣,巨上头,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急得跺脚,忍不住叫出声。

    俞昕迅速伸手,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端起解腻的老黄瓜汤,送到她嘴边,“快,压一压!”

    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碗,终于顺过气,虽然狼狈,但秦朗在看,只能硬撑着什么事都没有,拍着胸口,豪迈地说:“不辣!”

    噗~秦朗忍不住笑。

    李思羽皱眉,“你嘲笑我?”

    “没有没有,”他摆手,看了眼静坐的宋晏礼,他旁边是俞昕,正在狠狠瞪他,唇语在说:都怪你!

    秦朗当然是罪魁祸首,但那四杯酒也都依次进了肚,一滴都没剩。

    世界变得好奇怪,明明是寒冬腊月,身体却很热很热,大人们吵着闹着,声音时远时近,做梦般不真实。

    梦境中的秦爸在屋子里转圈,挠着脑袋说:“妈的,我珍藏的高粱原浆哪去了?”

    秦妈迷瞪着眼,指着走廊的啤酒箱,“那里,找,我灌雪碧瓶子里了,绿色的。”

    原来是高度酒,怪不得这么晕,可她觉得自己很清醒,甚至还能再喝,别说一杯,一瓶也没在怕的。

    眼前人影攒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倏地,手被抓住,宋晏礼的脸在眼前放大,好近,近到能看到他的睫毛,卷翘着,根根分明。

    他语速极快,说了声快走!

    俞昕浑浑噩噩被他拉着走,磕磕绊绊地跨过门槛,经过走廊,推开屋门,寒风拂面,吹散了身体里的燥热,她‘哇’了一声,露出傻笑,好凉快,好舒服啊。

    终于逃离危险区域,秦朗搀着半醉的李思羽,闹心地看宋晏礼和几乎瘫在他身上的俞昕。

    “你没事吧?”

    宋晏礼摇头,虽然喝掉一整杯,眼神依旧清明,“我没事儿。”

    “挺有量啊你,一看就经常喝。”

    “没有。”

    秦朗扑哧一声笑出来,笑他的不坦诚,“咱都这么熟了,你还撒谎,我住学校后门小区的六楼,正好能看到宿舍楼墙角…”他笑着,食指中指放在唇边吸了一口。

    宋晏礼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被戳破秘密的惊讶,他扶紧俞昕,看着就要瘫在地上的李思羽,说:“她们喝醉了,我们去哪?”

    秦朗浑不在意地指了指屋里,“他们也快倒了,再站一会儿就进屋。”

    俞昕知道自己喝醉了,人生第一次醉,以前她总好奇,为什么很多人都沉迷酒精,现在明白了,晕掉的感觉还挺好。

    身体轻飘飘,像浮在水里,也像飘在天上,思绪也飘散开来,她半瞌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素净的颜色,雪一样白,吊着一根同样白的灯管,天渐渐暗下来,门开,啪地一声,灯亮,是黄色的光。

    脚步声在头顶,光被秦朗的脸遮住,他歪头,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这是醒着呢还是睡着呢?”

    俞昕怪他挡住光,怪他打扰她大脑空白的安静,悠悠说:“上一边去,烦人。”

    他走了,灯没关,那根黄色的棍横亘在白雪中,渐渐模糊,她闭眼,翻了个身。

    时间仿佛不存在,所有感官都被那杯酒支配,身下温暖,空气安静,耳边是很轻的呼吸声,她翻过身,睁眼。

    这是一张清醒时不敢直视的脸,借着醉酒,大胆地用眼睛临摹他的五官,看当然不够,还要靠得更近。

    浓重的酒气弥漫着,他慢慢睁开眼。

    视线相交,俞昕心跳慢了半拍,酒精麻痹神经,连带着自卑懦弱胆怯也消失无踪,她伸手,指尖落在他的眼尾。

    她轻声说:“宋晏礼,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