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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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偶天成》 

    “死的不能再死了。”大理寺仵作陆岚合上图册,将工具收回仵作木箱,弹走袖套上的灰尘,微微阴柔的眉眼之间尽是清明,“并非罕见,乃是毒杀。”

    “你怎么看?”虞招从已经冷透的尸体上收回视线,将话题抛给了小沛。

    小沛乍然被问有些意外,毕竟她不过就是来看看机关的,除此之外,断案可不会一丁点,于是有些茫然看着虞招,问道:“表姐的想法是什么?”

    虞招阅案颇多,又是洞察秋毫,思维缜密之人。如今各种证据,不论真真假假却已是明朗,倒不知何故,竟是问起她这么个除了机关秘术以外一窍不通的人,且如此发问倒叫她一时不明白该如何作答。

    大概问陆岚这个只管验尸的仵作也比自己强啊。

    “陆公子……”小沛鼓起勇气唤了一声。

    这一声叫的干巴,可这救命稻草却是事不关己地一摊手,淡淡道:“我相好待会来找我呢。”指尖翻转,动作不停,低头解下围裙。

    “如果今日你是大理寺卿,你会从何入手。”虞招道:“他们的确打的好算盘,京官断案所要的三物,案发现场,证人,证物,皆是齐全了。”

    小沛瞥了一眼芍药紧握住成拳的左手,蹲下仔细观察,花娘拨琴的手指纤细,不复先前玉润,肌肤惨白黯淡,肌腱已呈现出一些萎缩趋势来,大概因着生前挣扎而保持痉挛状。

    手背肌肤却是完好无损,只是自手心无端溢出些干涸血渍,小沛蹙眉思索,决定双手一节节掰开芍药的手指瞧瞧。

    一枚异形箭簇,鈚箭的箭簇,玄铁所铸的箭尖与红血混为一体,与那夜杀死白戚的箭簇一般无二,可传闻流霜郎君只接天品令牌,芍药于他们而言不过一个无名小卒,有必要用牛刀杀鸡吗?

    “可有什么发现?”虞招问道,她并未看清小沛手中是什么,脑子却想起芍药死前凄厉的那一句指认。

    ——春阁,是春阁的人。

    可若是春阁,此事便麻烦了。

    思绪被一道破空速音打破,箭簇被猛甩出手,锐利的尖端沾着鲜血穿透糊窗油纸,形状清晰,叫在场之人瞧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虞招一脸不可置信,“流霜郎君明明昨日还在南下杀了都尉家的酒囊饭胚,我道应是……分身乏术。”她敢保证自己的探子无二心,这道消息绝不会作假。

    “或许只凭借一支箭羽便判定凶手,有些草率,万一是有人要借刀杀人。”小沛徐徐分析,可如此倒退,却叫她不由地开始怀疑那日杀死白戚之人是否是流霜郎君。

    “可春阁郎君所用武器一向是白玉水庄自给自足,绝不外传售卖,更何况是流霜郎君这样的天品杀手,传闻流霜自小长在白玉水庄,对庄主贺逢英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作出背叛之事。”

    虞招虽觉得在理,但大理寺断案,习惯依照证据判断凶手,如此久了反倒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表姐,你也觉得芍药姑娘没有说谎对吗?”小沛直视虞招,小声提出自己的想法,“于我而言,此事扑朔迷离,倒叫我心中不宁,不敢随意轻信任何说法,尽己所能查清冤屈,找不到凶手也比错将无辜之人押上断头台来的好。”

    “如果我是大理寺卿,我会按兵不动。”小沛的声音愈发笃定,“一把修罗刀搅浑不了皇城的水,倒不如等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未婚妻好计谋。”

    朗朗笑声伴随着几下清脆掌声一同响起。

    可在场众人之中能被唤作未婚妻的还有谁。

    小沛默默闭眼。

    不过袁风言怎么会出现在大理寺?

    肩上一沉,对方的爪子已经不轻不重地搭了上来,小沛正准备客客气气地拍开,却有人比她更快。

    虞招脚步沉重,忽猛地点地,一掌携风直向袁风言胸口击去,训斥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啊!!”

    “子都……”

    “表姐……”

    小沛与陆岚异口同声,双方尴尬对视一眼,皆是笑的促狭,忙各拉各的,挡开暴躁的当事人。只是小沛拦不住虞招,最后反倒与陆岚调换位置至与袁风言一侧。

    “阿鸢和我是要成亲的人,以后指不定还要做些更加亲密的事情,虞招郡主在边域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样思想保守。”

    袁风言语气戏谑,倚着门框笑的轻佻又孟浪。

    虞招被陆岚半抱着拦住,一见对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气的够呛。

    她幼时于宫中落水,险些丧命,却因此曾瞥郎绝其艳,月光早逝,相念多年。

    只可惜对面那张,与记忆中人相似的面庞,毫无半分正气不说,更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多少荒唐事,如破屋漏雨一般连绵不断,倒叫她只觉得:

    龙生打地鼠,孺子不可教也。

    余光扫过站在那人面前的姑娘,一想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