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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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花下臣》 

    秦王府内,意绾居中。

    浓郁的药味已经充斥在整个阁楼中,一碗接一碗的参汤为楚牡丹续命,郎中的银针快要将她身上扎满,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郎中已经急得满头是汗,十根指头已经被他扎了一遍,却仍然不见床上的女郎有反应。

    “再来一碗。”

    不等阿荷上手,裴渊已经将熬好的参汤用碗接满,送到不省人事的女郎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来,拥在他的怀中,将参汤一点一点的灌进去,再用衣袖擦去,根本顾不到其他的东西。

    等参汤被灌下,郎中擦去满头的汗水,用银针按着女郎的指尖一个接着一个扎过去。因为身体本能对痛觉的感触,在没有意识之下,女郎的身子不由抖动着。当郎中扎完右手,再扎左手时,可算是在扎到食指时,被他挤出来一小滴血,他松了口气。

    “第一关算是渡过去了。”

    他把女郎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放回银针包中,然后对坐在床边为女郎细心盖被子的裴渊拱了拱手,道:“女郎等会儿肯定会反复发烧,且随时会出现呼吸急促、全身各个部位的疼痛以及恶心或者呕吐,因着这些情况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她身边万万离不得人,夜间得轮流守夜,参汤也不能断。”

    “她什么时候能醒?”裴渊的声音冷冽得可怕。

    郎中恭敬道:“且等女郎过了这第二关,能有意识再说吧。”说完此话,他去到一边将药方写出来,再交由阿荷去拿药。

    “秋落去吧。”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荣庆太妃吩咐道。

    阿荷把药方递给了秋落,然后跪到了荣庆太妃跟前,将今日在恒安侯府发生的事全部说一遍,包括楚牡丹遇到谁,说了什么话,发生了什么事,阿荷不敢落下半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内室安静得能听见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的声音。

    来自荣庆太妃和裴渊的压迫感由他们自身散开来,金嬷嬷和郎中跪在地上。

    暴怒之下是压抑的,是寂静无声的。

    良久,裴渊开了口:“祖母。”

    荣庆太妃懂他的意思:“这件事你来办吧。”

    *

    而在此时,秦王府正厅外的院子里,长平县主、郑婉晴以及勇毅侯世子皆跪在雨中,王府护卫站在檐廊下看守着他们。

    不远处的大门外,另一队王府护卫守在大门口,面对着来接人的安宁郡主、怀庆国公夫人郑桑氏和勇毅侯夫人,王府的管事裴节不卑不亢。

    “还请几位贵人先回去,奴家王爷进宫去了。”

    言下之意,你们要人进宫去要,秦王府没人。

    “裴管事,你这是何意?难不成皇兄还打算对自家外甥女动刑?”安宁郡主道。

    “奴自是不敢。”裴节淡然得很:“但奴家王爷在进宫之前,与奴说了一句话:动了秦王府的女郎,就算不能扒掉他们身上的皮,也得打断他们的一条腿。”

    言尽于此,裴节做了送客的手势。

    “行,既然这样本宫就去宫中向皇兄讨人。”安宁郡主气呼呼离去,郑桑氏和勇毅侯夫人见此也不得不随她一道离去。

    *

    临近傍晚,楚牡丹无意识呕吐两次之后,她开始发热。一碗接着一碗的参汤下去,郎中为她扎针,折腾至半夜才退了烧。

    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荣庆太妃在秦王和裴渊兄弟俩的劝阻下回了青玉阁歇息,裴渊也让其余人一并回去休息,而他今日在这里守夜。

    翌日早朝时,一份告状的文书由御史台呈禀到了皇帝跟前,从控诉安宁郡主、怀庆国公府教女无方,到毅勇县子府不满作弊一案判决而肆意报复,再到对恒安侯办事无能,言辞犀利,不给半点颜面,文书上的署名落款自然是裴渊。

    这事并未就此了结。

    又过了一日的早朝,一份关于长平县主和郑婉晴仗势欺人、以不法手段强占百姓铺子、霸凌学子的证据由大理寺呈递;毅勇县子世子欺男霸女,强占民女的证据由京兆尹呈递;恒安侯霸占先恒安侯家产,欺辱兄妻的证据由御史台呈递。

    刚因礼部补录考试作弊一案安静下来的朝廷,再一次因三方递交上去的罪证激起水花。

    “那竖子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安宁郡主已经恨不能将裴渊咬死,先是害死她的丈夫,害得她降爵,在京都无半点脸面,如今又要来弄她的女儿。

    皇帝裴玄昱看着安宁郡主丝毫不知悔改的态度,冷声道:“公报私仇?先不说姲姲至今昏迷不醒,大理寺查出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有铁证在?若是长平没有做这些事,任凭槿之如何为之,她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事。”

    “皇兄,她楚姲姲身子弱,与我家长平有什么关系,何况那毅勇县子府上的世子也没对楚姲姲做什么,人已经昏死过去。”安宁郡主仍然辩解着:“再说,谁还没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