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04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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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门进去,从桌上抽一张纸,再推一道门,半俯身,去擦拭她脸上那一小块浅蓝色的颜料。

    只是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指边,手并未碰到她脸上的肌肤。

    “怎么这样不小心?”

    席沐白含笑,语气带了几分熟稔的宠溺。

    明瑟一点不躲避,抬脸任他擦:“这已经很小心了,起码衣服没有沾上。”

    席沐白低眸瞟了眼她身上修身的白毛衣,细腻的脖颈藏在领子里,只露出一小段白皙来。

    “这是什么话?”他调侃:“难不成衣服比脸还重要?”

    说话间明瑟而后的一缕发丝掉下来,扫在脸颊旁像羽毛拂过的痒。

    她满手都是颜料,脸微动碰一碰席沐白的手嘟囔了一句:“痒。”

    “原来是这么把颜料沾脸上的,”席沐白调笑,长指一勾那缕发,刮到她的耳后去。

    她仍旧带着银链耳坠,在精巧的耳垂下一晃一荡,像天上的星星连成了线。

    “不然没办法呀,我觉得痒,总不能不去动它。”明瑟的声音轻灵,又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你看我画的星空。”

    席沐白便从她的耳垂过目到那画上。

    她是写实派,眼前画布上,像是把抬头可见的星明黑幕搬到了这块白纸上,星光点点,霎是好看。

    席沐白目光再一落,落到画纸右下角的署名上去。

    风流娟秀的英文,写着“jas.mine”。

    他念出来,问:“这是真名还是艺名?”

    明瑟歪一歪头:“是笔名,也是真名。”

    她眼蕴碎笑的看他:“不知道先生你贵姓啊?”

    席沐白半挑眉,手中折沾了颜料的卫生纸,答:“席。”

    “哪个xi?”

    长方形的黑色垃圾桶在明瑟座椅的右侧,席沐白俯身,长臂将卫生纸投入桶中,同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唇齿微动,宛若浮云:“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的那个席。”

    明瑟“唔”了一声,取下那画架上的画布,换一张新的,说:“席先生,那我们现在开始吗?”

    “不急。”席沐白按住她的动作:“餐厅备了些吃的,先去吃些东西怎么样?”

    她放下画纸:“我不饿。”

    “可是我饿,”席沐白夺过她手中的笔放入笔筒里:“你总不好让模特饿着肚子吧。”

    餐厅在一楼,卡白色岩板长方形的餐桌,四角的弧度做的圆润,像是怕咯伤人。

    餐椅是蓝白两色。明瑟一眼扫过去,觉得席沐白住的这套房,和底下游轮的风格实在太过不同。

    他这的装修,处处都像是家的感觉。

    虽然她也不知道家该是啥样。

    餐桌上摆着些热菜,很意外的居然都是中餐。

    明瑟自上船以来,处处实在少见中餐,好在她不挑食。都吃得惯。

    但心底还是想念的,乍见一桌子热气腾腾,她不觉好奇:“不是说船上没有会做中餐的厨师吗?”

    “是没有。”

    “那这是?”

    席沐白略低首,像是在同她讲悄悄话:“这些都是何誉做的,你只管吃,可别提。他本就不乐意做饭,是我逼的。”

    “那何先生也太惨了。”

    明瑟坐到席沐白细心拉出的靠背椅上,盛出一盏党参椰子竹丝炖鸡汤,放到她面前:“尝尝?”

    明瑟舀一口,清甜鲜美,不觉赞道:“何先生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席沐白也动筷:“何誉爸爸是厨师,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只是太可惜,他不常愿做而已。”

    明瑟觉得,这样的好手艺,给她吃,实在是浪费了。

    她实在不是个会品鉴的美食家,只单纯觉得好吃。

    但吃饭不重要,她的目的,从来都是眼前人。

    明瑟卷起毛衣袖口,露出一小节纤瘦的骨腕来,银手腕在突出的骨节处晃晃荡荡,将皮肤折射出一种瓷白的质感来。

    这世上不会有美而不自知的人。明瑟从小开始,听过无数身边人的夸赞,连张妈妈都摸她头顶,叹红颜未必是好事,自古总是多薄散。

    长大后出入社会,大多数男性见她第一眼,都是惊艳的神情,而后想尽办法揩油,平白招出许多事端来。

    便连这一次,若不是见她容貌,秦蓁不会出手救她,也不会有这档子离谱的事来。

    明瑟微微垂颈,嫣红的唇咬一口鲜嫩的乳白豆腐,小口小口认真的吃完。

    她不知道席沐白是不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不敢轻易说话。

    席沐白懒懒尝了几口,便放了筷箸,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轻啜着红酒。

    对面的人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咬完筷中的东西后,便抬起眸子看他。

    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