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前，红唇在离他唇半指的地方骤然停下，堪堪擦过落在脸颊边。

    迅速的退后一步，她狡黠一笑，撂下一句“晚安”后合拢了门。

    席沐白差点被突然关上的门撞上鼻子，看着合的严严实实的门无奈一笑。

    明瑟这一夜睡的并不好，前半夜翻来覆去沉甸甸的睡不着，直到后半夜窗外风雪将歇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她昏睡沉沉的时候，忽尔感觉到有人在她额间落下带着咖啡凉意的吻，而后是低声哄她的声音：“瑟瑟，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努力掀开眼皮，眼神慢慢从一片虚无中缓慢聚焦到眼前的人身上，嗓音干哑的问：“席沐白？”

    窗帘关的严严实实，卧室一片黑暗中，她睡觉前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橙黄色的光此刻正好从席沐白的身后照过来，将他的轮廓虚虚模糊。

    席沐白拨一拨她的头发，声音很轻的说：“瑟瑟，先起床，飞机上再睡。”

    他们今天是要回国的。

    明瑟慢慢清醒了过来，借着他的胳膊从被中挣扎着坐起来。

    席沐白手撑着她的肩，顺手递上一杯温水。

    她喝下去，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下，也彻底醒了过来，揿开床头的按钮，卧室亮了起来。

    “等我几分钟，我去洗个脸。”

    明瑟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席沐白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眉目间都是淡淡的神色，何誉在一旁，低声汇报着什么。

    见她出来，神色松了些：“好了吗？”

    她点点头说：“走吧。”

    上飞机后，空姐端过来了早餐，明瑟吃完后，那股困意又上来，席沐白在一旁滑动着电脑，见她就要闭上眼皮，合上了电脑，抬手去关顶灯。

    “我没事，”明瑟连忙摇摇头赶走困意：“别耽误你的事。”

    “有什么可耽误的，”席沐白笑说：“因为国内有点事，那么早喊你起来本就是我不对，睡吧。”

    明瑟还想说什么，不由自主的长长打了个哈欠，眸中一点晶莹，倒也不好开口了。

    隔着一条走廊的位置，坐的是一家四口，那一大一小的兄妹原本头靠头乖乖在一起看动画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争吵了起来，妹妹扑在妈妈怀里嘤嘤的哭泣。

    她隐隐听到那妈妈低声说：“不准欺负妹妹。”

    小男孩委屈的不得了：“我都陪妹妹看了好久的动画片了，想玩会游戏都不行吗？”说着说着，他看到妹妹通红的眼眶，又改了口：“别哭了别哭了，我不玩游戏了······”

    席沐白见身边人眼神飘过去，也跟着瞧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出口询问：“怎么了？”

    “没怎么，”明瑟收回目光，顺口说：“我以前也有个哥哥来着。”

    “为什么是以前。”

    “后来他被领养走了。”

    孤儿院的孩子，男孩子总比女孩子要容易被领养的多。向归屿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被人领养走的。

    年纪小的时候，都幼稚的很，明瑟长的冰雪可爱，男孩子都喜欢欺负她。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有个人使坏在她的新棉服后面拿记号笔乱涂乱画，棉服是粉白色的，沾上黝黑的记号笔怎么也洗不掉。

    明瑟一年难得一件新衣服，难过的不得了，坐在门边的角落里憋着泪，就看见前几天刚来孤儿院的哥哥坐到她身边，拿了颗绿色包装纸的糖果递给她说：“你叫茉茉是吗？”

    那一年是老院长在任的最后一年，明瑟还没有改名，旁人都喊她“小茉莉”，只有向归屿，上来就亲昵的喊“茉茉”。

    他那年十岁，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在车祸中丧生，便要明瑟喊他三哥，说权当自己多了个亲妹妹。

    席沐白抚着她的发，回忆起自己看她资料的时候，好像没有没有看到她被领养的经历。

    明瑟又打了个哈欠，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我不招人喜欢，没人领养我。”

    她说这话时，眼睛已经半盖上了，一副倦怠的样子。

    “胡说，”席沐白嗓音温淡，俯首在她唇上轻落一吻：“我们瑟瑟，最招人喜欢。”

    他的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长睫翕动，一双眼像胧着窗外万里高空之上的云雾，凝视着他轻轻的问：

    “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