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18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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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瑟挨着席沐白走,同他讲自己为什么喜欢下雪天。
“以前每年初雪的时候,张妈妈——也就是我们孤儿院的院长,都会让食堂给我们包饺子吃。她说初雪就是要吃饺子的,所以我每年都特别期待下雪的日子。”
席沐白安静的听她讲,讲她最喜欢吃猪肉玉米馅的饺子,热气腾腾的刚煮出锅,皮晶莹剔透的,她可以吃好大一碗。
他摩挲着她腕间银镯下的一截骨头:“那怎么还这么瘦?”
她带点小骄傲的说:“我吃不胖。”
这时候日子接近圣诞节,纽约的道路上张灯结彩,和国内过新年同样的气氛。偶尔有金发碧眼的一家三口路过他们身边,明瑟都会忍不住盯着那些长得像芭比娃娃的小孩子看。
小孩子们左右两只手各牵着爸爸妈妈,走着走着还笑咯咯的借爸爸妈妈的力荡起来。
他们走了接近二十分钟后,席沐白停下,嗓音带笑的说要上车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上车时,他很贴心的用伞挡在车门上,待她钻进去之后才收起来。
车行驶在漫漫小雪中,雪花顺着窗户落下,偶有一两片黏在玻璃上,蒸腾出硫磺纸一样的雾气来。明瑟趴在车窗上,呼一口气看它凝结成雾。
她思忖了一下,抬手在那团白雾中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字。
席。
回过头望着他笑,说:“是“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的席。”
黑色车窗外飘着灯火和晶莹雪花,相融的光落在她眼里愈发动人。
席沐白伸手在她眼角摩挲,喉咙微动:“是。”
车停下的时候,明瑟抬头望见巨大标牌上的英文字母,疑惑的问:“你带我来拍卖行干嘛?”
席沐白打开她的车门:“有要买的东西。”
拍卖行门口明灯高亮,左右各两个带着半脸面具的的侍应站在一方高台后,给每一位进场的人分发面具。
席沐白挑了一方白蕾丝的狐狸面具,在她脸上比了比,托在她秀挺的鼻梁上,长指绕到发后细心的系缎带。
他自己,则取了副简单的纯黑色面具,戴上后,明瑟眉眼一弯,附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好像电影里的贵族吸血鬼。”
在这样落着雪的黑夜中,灯火璀璨的宫殿门口,更像从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
席沐白点一点她鼻尖:“小狐狸精,你好意思说我吗?”
侍者领着他们坐到二楼包厢处,送上酒水后离开,明瑟翻了翻厚重的宣传画册,上面罗列着一堆贵重的物品,标着起拍价后面跟着的“0”数到她麻木,随口问:“你要拍哪件?”
席沐白眼神递过去,示意她再翻一页:“这个。”
原来是一副静物油画,画的是一片茉莉花海,色彩搭配的动人又美丽。
明瑟认出了这幅画出自谁之手,一位很擅长静物油画的非裔艺术家,尤其擅长花卉,她曾经还描摹过他的《山月桂》。
她点点头,对席沐白的眼光表示了肯定:“很有收藏价值,我上课的时候老师专门讲过他的花卉油画。”
席沐白浅浅啜一口酒,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前面拍卖的都是些小东西,成交价也和起拍价差不了太多。引发第一个小高潮的是一副人面肖像,最终成交价高达到起拍价的五倍。
明瑟虽然已经听这些数字听的麻木了,但在这幅画成交的时候仍然心惊了一下,悄悄问席沐白:“你要的那副不会也竞拍到这个价吧?”
“不知道,”席沐白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食指搭在扶手上:“要看有没有人跟我争——估计是会有的。”
他这话一语成谶,好的艺术品自然人人都想要。
《白茉莉》的拍卖开始时,喊价的人不是很多。席沐白把牌丢到了明瑟手中,嘱咐她还剩最后两三个人的时候再举牌。
明瑟举了几次牌之后,到最后只剩一个对面包厢的人和他们竞价。
他们很是坚持,每次都在她举牌后毫不犹豫的喊价。
价格越往上越心惊肉跳,她甚至能听到下面的议论声,说这幅画不值这么多钱。
对面的女人再刷新了高价后,她歪头过去问:“还加吗?”
席沐白将酒杯放到桌上,接过她手中的号码牌,懒散又势在必得,笃定的报出了一个价。
一锤定音,对面没有再开口竞价。
离开时,门口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金发女人似乎想过来同他们交涉的样子,席沐白只是歉意一笑,淡淡说一句:“借过”,径直上了车。
《白茉莉》被小心的装裱在框中,回到酒店后明瑟搬了个椅子坐在桌旁感慨:
真迹啊!这可是真迹啊!
瞧瞧这色彩和细节的精致程度,同她们上课时看的网络图片和仿品完全不一样。
她几乎要流出口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