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兄长,你不去看看温玉哥哥,不和他说话吗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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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饶都又折三千良将。”
裴瞻慢吞吞回应道:“卧星坡那仗,本不应调阳明的守备军增援,阳明是西南重镇,而勾凉山势缓,值得赌一回里应外合。阳明若是没丢,饶都应当不会没得那么快。”
“你倒是挺有军事谋略。”
“等咱们打了胜仗,再说也不迟。”
齐景蹲下身,语气似往日一般漫不经心,“我不会打仗,但是我也知道不该放你去。”
寒风吹过来,不禁瑟缩着打了个寒战。这时,裴瞻才意识到,京城的疫病早就从去年的深秋发到了如今,空气里全是腥腐枯朽的味道。
他说:“和宁国的这一仗,凶多吉少。”
裴瞻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瞬华万千,他眸星微寒,没入群山中,又坠在风里,模糊不清,“但我愿意一试。”
齐景勾唇,“你如何试,且不说你是我的妹夫,我断不会让你出事,朝中有的是能征战的将军。”
“叛军已经到燕州了,离京城只不过几座城池的距离。”
裴瞻从小自己便开始习武,文韬武略也是略知一二,说不上精通,带兵打仗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竞承袭祖荫最后基本能落个富不过三代的下场,裴家是万万不能败在自己这一辈手上的。
裴瞻上前一步行个大礼,摆出坚定的目光,语气沉稳地说道:“大丈夫当以身许国,此国难之际,裴瞻愿为君分忧,前去平叛,若可得圣上青目,某当结草衔环为君分忧。”
齐景看着人,突然笑了,他看着零落的月光,“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何盛!”
“老奴在,”何盛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陛下吩咐。”
“帮朕拟旨,特封裴瞻为怀化大将军,三日后率军前去燕州平叛。”
他拍了拍裴瞻的肩膀,“去吧。明日,朕便下旨,想必将军府的儿郎必定不会让朕失望。”
青棠将琵琶摆在茶厅,这琵琶是他最盛名时,用积蓄购得,上等的材料制成,亦分外珍视。
日薄西山,他取了琵琶揽在怀里,拔弄三两下,索然无味。
听见脚步声抬头,是鹤顷,正倚着门看他,“你可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我不过是圆了公子的心意罢了。”
鹤顷弯唇,坐到人面前,“公子要去燕州了,你可知?”
青棠正端着煮好的新茶,聆到此言,生叫手中青瓷瓦碎,斑驳裂痕,如同碎在他心尖。
他虽知道这惶惶人间,会有不散筵席。燕州山高路迢,病潮凶险,归途尽是曲折难行。可怎么偏偏是裴瞻?
“不可能的,陛下不会同意,自古以来便没有驸马参战的道理。”
茶水无声地落于衣袍,同年华干凝,他未多言。
“若是你真的把裴瞻当做驸马看待就是大错特错了。”
青棠低低笑了几声,“定是又为了谢芝吧。”
“圆了谢芝海清河晏的愿望。”
鹤顷无言,他只是把话送到,免得这人又要去裴瞻面前闹,他抚了抚袖,“话已说完,我先告辞了。”
翌日,天泛鱼肚白。青棠便已在裴瞻房中,摆上京城内最甜腻的蜜饯,一副狐皮制成的护膝。
他未与人道别,亦未留下只言片语的怅意。
甚至于,送别那日,青棠都称病,闭门谢客。囿于斗室方寸之间,静默痴守。
将军府里沉沉无生气,似乎都在为这裴瞻即将去燕州而担心。
鹤顷觉得时间过得好长好长,又好快好快,像是湍急的河流,卷起浮游的树枝,难以喘息。
他抬袖掩目,想要缓一缓,但向前的希望又支使你将手放下,等到眼前再度清晰,头脑却有些昏涨了。
“鹤顷。”
鹤顷转身,看到有着疲倦面容的裴瞻,只是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可以踏碎戎车的光。
鹤顷一步步向上走去,只觉得这距离未免太长太长,长到现在迈腿都有些费劲,多年的练功傍身只是让气息有些紊乱。
鹤顷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没有皮肉上的疼痛传来,他看着裴瞻一步步地靠近,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脚下不动分毫。
裴瞻揉了揉人的脑袋,指腹的老茧有些痒痒的。
“将军府,以后就拜托你了。”
鹤顷怔怔地看着他,嗫嚅着道:“好。”
尚且年幼的裴宵扯住了哥哥的衣袖,问道:“兄长要去哪。”
裴瞻蹲下身呼噜他的头,笑道:“兄长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父亲不在府里,宵儿要乖乖听鹤顷哥哥的话,知道吗?”
“对的哦,兄长要去做大英雄了,宵儿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吗?”
“嗯嗯,”裴宵拼命的点了点头,道:“哥哥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