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燕帝薨逝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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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灿手上还紧紧的拽着风筝,裴宵碰了碰他的大腿,道:“元灿哥哥,我的风筝,风筝!”
陈元灿揉揉裴宵的脑袋,笑道:“喏,给你。”
“可是还有茸茸,茸茸没有找到。”
陈元灿看了看远处的草丛,瞅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道:“我看见茸茸喽,宵儿在这里等我。”
说着他就钻到草丛里,借着日光看见了茸茸,他唇角弯了弯,将茸茸抱了出来,“茸茸很可爱。”
裴宵拍了拍手,道:“元灿哥哥真厉害。”
正说着,奶娘跑了过来,陈元灿又叮嘱了几句,“好好照看宵公子。”
轩窗微敞,凉风习习,窗外的翠鸟在枝上啁啾,院中一丛槐树枝桠婆娑,映着微光落在室内青石上,投下斑驳光影。
内室中,青玉案上放着宫纱水墨罩灯,光晕柔和,一摞散乱在侧,或摊开或未合的书册静静地放在一边,炭盆放在一侧,时不时的就有沾了凌乱勾画墨迹的宣纸被扔进去,被火星吞噬,焚化成灰烬。
谢暥正立在桌前写着字,他皱眉看着眼前人,伏案勾画的手停住。
他看见陈元灿一副和煦春风的浅笑模样,问道:“可是扰了公子?”
婢女奉上茶水糕点,谢暥道:“你们先下去,今天不见客,若有人前来拜访,打发了去。”
侍女颔首,领命下去。
谢暥抬眼看着人道:“我当你是赏光而来。”
日头暖,落下的都是叠叠鎏金,偏落在笔尖上,谢暥露出个软和笑来。
突然起来的晴雷惊走莺雀,平掠而去的翅儿打散一丛云。
七月里流着火,蝉鸣伴着热浪起伏在四方天下。盆盂里供着时新的瓜果,散着清甜软糯的香。
十里菡萏开了满池子莲花,瞧着娇艳欲滴,能掐出水来似的。
“对不起.....”
谢暥抬眸,“嗯?”
“没有把谢将军带回来。”
谢暥讪笑一声,道:“现在才来说对不起,是不是有些晚了。”
陈元灿怔了怔,突然听见谢暥笑了一声,“开玩笑的。”
谢暥言罢,恹恹起了身子,觑了眼庭外,云层徐过掩了日头,乌压压映在地上。陛下如今病重,也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瞧着。
屋内冰块冒着冷气,昌平盘膝窝在罗汉榻上,手里捧得是方才躺春端进来的梅花奶茶。
昌平在京城唯一的亲人便是这宣太妃,先帝生前最宠爱的妃嫔,先帝逝世以后,他便和儿子定王搬出来住了,论称呼,自己还得叫他一声姑祖母。
昌平与定王的侧妃芸苗闲话说笑。而宝相花纹的襁褓里裹着的不过几个月大的婴孩正被炕桌另一侧的宣太妃抱在怀中哄逗,不留神叫襟前沾了水渍,宣太妃拧起眉毛,“这小子,真跟他爹是一个模样,连弄在我身上的涎水都是同一块地方。”
定王夫人听了这话,难免就缠着宣太妃再说些定王小时候的事,而宣太妃平日里也不立甚么婆媳规矩,连请安也懒得应,却在这种事上很来兴致,一说便很难停下。
炭炉边围着的一圈栗子都崩开了口,芋头也脱了半层皮,还有三只滋滋冒水儿的烤橘子,双开的羔羊毡毯再次掀开,定王搓着手从炉边拣出枚流蜜的红薯,嘶哈嘶哈地剥着皮问,“娘在同她们说什么?”
定王夫人开怀大笑,道:“娘在说你小时候蹭口水的事哩!”
芸苗见他剥得狼狈,笑着把红薯从他手里拿过来,将帕子塞去,自己替他剥起来。
定王这才在圆凳上坐了,慢条斯理擦着手,“你再大声些,好叫廊下擦地的,伙房烧柴的都听见。”
宣太妃瞧着这二人斗嘴,也早已见怪不怪,转头看着旁边的昌平,“蕴意和太子殿下可还好?”
“一切安好,您便放心吧。”
定王夫人笑道:“娘,等在过些时日,你怕是又得抱孩子了。”
这话含义都听得出来,大家笑的开心,只有昌平心里发赌,芸苗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忙道:“王妃这话可说的早了,一切还得看缘分喽。”
定王看了看外面,道:“孩儿还有要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宣太妃摆摆手,“行行行,快去吧。”
之前的热闹仿佛都跟着定王一起走了,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定王夫人拿根木筷戳着烤橘子,芸苗也不声不响地替宣太妃剥起栗子。
宣太妃喝完盏里的梅花奶茶,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好笑地说道:“最近都忙着河讯的事情,他是得回去一趟。”
定王府多植梅花,像是红叶美人梅、曹王黄香梅、变绿萼梅等名品,都能在这一方院内瞧见。
每到冬季,京城的雪还未下,定王府的梅香就一步来了,故而定王府在百姓口中亦有梅府之称。
有些官员也会在各地搜寻罕见的梅花来讨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