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我不好吗?裴瞻,我不好吗,我很听话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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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去给人倒茶。
温玉穿了鞋,推开已经阖上的窗,他垂了眼睫,夜风缓缓,灌入他的衣衫中。
“今天刚淋了一场雨,别着凉了。”
裴瞻给人拢了拢衣衫,“荣绾罚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以后不用这么听话。”
“我这么听话……不好吗?”
裴瞻被他的回答弄得愣了愣,“我让厨房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温玉知道今天是问不出答案了,或许,这一辈子也问不出答案。
“嗯。”
裴瞻只当他疲了精神、恹恹的恍惚。
而温玉却是久久沉思,头枕在窗沿、挑开一小片帘角,目光居无定所地看外面的潮湿雾气。
裴瞻将他拉离窗口,裹紧衣服,“别吹冷风了,我去一趟厨房。”
温玉意识浮沉,仿佛只看得见裴瞻的隐隐轮廓。
他睁大双眼、却仍看不真切。只徒然凝望,好似见到许多人事掠过,一些片段飞快地闪离,许多道声音同时响起,各自停顿,又不厌其烦地接续,炸在他脑海,像一壶烧到鼎沸的水。
小八、小八、殿下。
好多人在叫他,混在一起,浑噩不清晰。
温玉眉心紧皱,努力去捉、去逮、试图去理清那庞杂的东西。可最终,当他摊开紧攥的两掌,却只见、空空而已....
“阿玉,阿玉....”
温玉回过神来,勉强的弯起唇角,对着人笑了笑,膝盖也疼,心也疼,“嗯,我等你回来。”
窗影摇曳。
温玉晕眩着,紧皱眉头,似仍残有不知哪儿来的和尚在他脑内念颂经文,含糊低语,好像又在以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慈悲眼神望他,要他匍匐,要他叩谢,要他忏悔罪过。
晦涩的嗫嚅中从来听不见慈悲以外的声音,神神鬼鬼,又高深莫测。
直至那些喧器褪去,他抬眼,便见一人在望着他。
可温玉实在忘记他名姓,只觉这么一张脸好似有些眼熟,踟蹰半晌。
他微微睁大了眼,听见自己声音里太过明显的诧异,“谢....谢芝?”
温玉听他应了声是,虚虚实实。
“怎么会这样....”
温玉低低喃着,枯寂已久的心绪强烈窜动,很多他难言说的感情混杂其中。忽然,不知哪家车架传来一声马鸣,有些久远的回忆横在他眼前。
温玉看见那年高头大马上、谁的一截飞扬袍角。炫目,日光下熠熠的玉牌。就连最后那抹血、也异于常人的红,又那般温暖,温暖到炽热,炽热到滚烫。
一些东西溅落在他肌肤,带着仿佛要将他灼伤的温度。
“阿玉!”
听到裴瞻的声音,温玉右手颤抖两下,似想触摸什么。但是最终,只轻轻闭上了眼。
子瞻,裴子瞻...
好似梦呓一般。
睁眼时,但觉身处之地逼仄,透不过气。
温玉看着裴瞻的一角青袂,有似山色,动辄隔绝出沉静一隅。
“你怎么在这里?”
温玉眸光滞于人的眉眼,他眉似山青、目里停云,见他一双潋滟眼生动如春水。
他的指尖掐进掌心肉,又松开,伸指去探那一方青色衣袖,作势要去攥,开口却是一句,“疼....”
裴瞻叹口气,看着人被掐红的掌心,“还知道疼啊。”又似反驳,“我也搞不懂你。”
温玉任人指腹茧刺过磨红敏感皮肉,神情恹恹,竟忽地一把反扣住他手,又缓缓地、轻轻柔、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贪暖耍赖的猫儿。
“我知道呀,我当然知道的。”痛,哀,悲,恨,还有,爱,我都知道的。
话尾滚在喉间,两次三番,终不得出,反倒噎得他难受。
喜欢,讨厌,好愚蠢的施与。
温玉搞不懂,什么都搞不懂,今日也不想懂。于是他逼近,吐息温热,放纵自己泄气般闷闷扒住他前襟。
“手好疼啊,裴瞻,你疼不疼呀?”
“我不会怕痛。”温玉对自己说,耳边响起的,却又不是他的声音。
温玉鬓发乱在额前,眼目太黑、余白又太白,此刻全被一颗泪熄灭心火,将怒不能怒,粗蛮的、轻柔的。
“你真是,让我不知拿你怎么办才好。”
裴瞻语出时带着咬牙切切、怒目圆睁、愠色难抑。
温玉眨了眨眼睛,似乎被这句话叫回来神思。
他探手拾起坠地的灯,灯炳在手仿佛心捂化了,驱去了阖身的冷。
他意图洗去沾染的灰,终究不得,弃掷一旁。
便拣去尚未曾湿的枯枝,而后抬头道:“淋了场雨,我是人也迷糊了。”
温玉探来的目光颤顫,教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