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奈何明月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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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丹华看不顺眼罢了。你累了一天一夜,还不快回去休息。”

    晏青只看出她不想听,勉力劝道:“其实郡主来南华殿,对殿下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

    “不仅立储艰阻重重,就连你参政议政,也受到了言官百般阻挠。本朝暂且不许女子为官,世人对女皇亦十分排斥,都是因为史无前例罢了。现在除你之外,郡主也能立于朝堂,从而显得你不再突兀,渐渐也会有更多女子参政。如此众人习以为常,你的登位之路也就顺利了。”

    祁无忧注视着晏青,他总是这么气定神闲,云霁风清,仿佛什么都知道。

    她面上不显,平静地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天下才女数不胜数,我命门人在琼州开办的女学也有了声色,开恩科取女子进士未尝不通,为什么非丹华不可。”

    晏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郡主现在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急人之困,殿下何不从善如流?”

    祁无忧烦闷地别开了眼。

    又来了。祁兰璧总是懂事的那一个,而她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在祁兰璧的陪衬下显得无理取闹。祁兰璧乐意帮她,她就非受她的恩惠不可。若她不受用,就是不识抬举。

    不过祁无忧知道晏青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所以平复再三,还是抑制了自己的情绪。

    她和晏青做不成夫妻,不代表连莫逆之交都不是了。她也不愿和他冷言冷语,虚情假意。

    她甚至僵硬地抬了抬嘴角,说:“既然如此,那你改天便把她那篇文章拿来给我看吧。”

    “好。”

    晏青欣然一笑,双目奕奕。

    但祁无忧意兴阑珊地转过了身。以往,她跟晏青说话总是意犹未尽,今天是第一次不想与他多谈。

    晏青也察觉了她的反常,唤住了她欲离开的身影:“殿下。”

    祁无忧侧身,他神色如常地说:“还在为府上掾属不得力的事烦心?需不需要我帮忙?总能找几个你用起来合适的人才。”

    “是啊,昨天竟有个教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跑来自荐枕席。”祁无忧嘴角微微一勾,“不过我瞧他有几分真才实学,就饶了他这回。”

    晏青脸色一变。

    “寒门学子为求幸进,心术不正自荐枕席者并不罕见。我虽不担心你受人蒙骗,但他们搅得公主府乌烟瘴气,总让你心烦。不如让我去查核一下他们的来历。”

    “不用了,驸马已经帮我摆平了。”

    祁无忧心不在焉地回道。

    晏青又有些意外听见夏鹤的名字,琥珀色的眼睛一动未动。

    这些日子,她把“驸马”挂在嘴边的次数愈发多了。

    他不难察觉出祁无忧的疏远,也不难猜出这疏远与另一个男人的出现有关。

    祁无忧又随口说道:“再俊逸绝艳的男子见了驸马的容姿,就算没有自惭形秽,也该有点自知之明。所以驸马一来,他就灰溜溜地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发酸的苦涩从胃里蔓延到了舌尖,晏青无声地笑着垂了垂目光。

    自少年起,他便被誉为冠绝天下的翩翩君子,只是如今见到夏鹤之后,也得低低头。

    他曾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相貌如何,但又或许只是以前没有用得上它的地方罢了。

    晏青垂眼看着祁无忧洁净的侧脸,自己也跟着神思恍惚起来,说着自己都不解其意的话:

    “看来殿下和驸马现在已经琴瑟和鸣,倒令人安心。”

    祁无忧意懒情疏地“嗯”了一声。

    但嘴上有多安心,心里就有多不安。晏青不能对她说:虽然你要当九五之尊,却当不得真正的孤家寡人。作为将来的君主,不能耽于男欢女爱,也不该为任何一个男子流连。

    回到府上,他单薄的身子早已因为过劳摇摇欲坠,但他却没有休息,而是吩咐春晖:

    “前些时候,公主府上有个教授对殿下献媚,查查他姓甚名谁。我需见他一面。”

    春晖张口结舌,总觉得公子最近为了建仪殿下,日渐疯魔。要知道晏青以前从来不干涉,也从来不屑做这些。

    毕竟公主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哪里装得下第二个人。

    但晏青这回要查公孙的底细,却不是为了惩治他。反倒是那深藏不露的驸马似乎让人小觑了,需要探探虚实。

    作者有话要说:大房:天凉了,把驸马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