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儿女私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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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显著,造始丕业。而殿下将来止戈兴仁,文治天下,更是昭垂万世之功。成王殿下和丹华郡主何尝不是洞悉了民心。百姓向往平定,他们便广施仁政,怀柔天下。”

    祁无忧沉默片刻,不发癫也不动怒,就那么平静地问:“你觉得丹华那样好?”

    晏青一抬眼,望见祁无忧沉静的侧脸,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几日不见,她的脸庞悄然蜕变出了成熟的风韵,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浮动,像馥郁透明的琥珀。

    晏青心里蓦然一紧。

    他反复说服着自己:他并非不想让她走。他劝她留下,的确经过了层层考虑,绝不是出于私心。

    他是她的辅臣,便会一心一意地辅佐她。

    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晏青,便是要他将来高居庙堂,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才能在史书中洗清晏氏的奸名。

    他的一言一行都应一秉大公,不可能包藏儿女私情。

    窗外绿荫蔽日,屋里愈发阴凉,虫鸣也愈发响了。

    最后,祁无忧只回应道:“我会再想想的。”

    午后,她回到寝殿,举目四望,想起自己还有个夫婿,那股子不平又不停往外冒,越想越气。她叫住照水问:“驸马呢?”

    “回殿下,驸马在他的院子里,“照水的声音变轻,“……安置了。”

    按照礼法,驸马并非总和公主住在一处。

    婚旨刚下的时候,祁无忧打定主意跟夏鹤分房睡。她虽不喜欢另一个男人住进本该属于晏青的佳苑,但不想和他同床的意愿更胜一筹。所以还是吩咐了人把驸马的院子留好,也知会了定国公府如何安排。

    但昨夜过后,她已改变了想法。夏鹤这会儿又要搬去自己的院子,就颇有与她分居的意思了。

    “什么他的院子,整个公主府不都是我的。”祁无忧不容置喙地说:“把他叫过来!”

    照水应了一声,还没转身又被叫住。

    “等等。”祁无忧挥了下手,“罢了,随他便吧。正好他不在,去把纪凤均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是。”

    ……

    夏鹤从他的无名苑里被请出来时,正好与纪凤均擦肩而过。他驻足,扫了这年轻的医官一眼。

    纪凤均刚从祁无忧处出来,俊秀的脸异常红润,且出了一层薄汗,令人遐想连篇。

    他很快给夏鹤行了礼,然后无声地走掉,多少带点落荒而逃之相。

    夏鹤多看了他一眼,很快想到了吕兴提过的祁无忧豢养的裙下之臣。不知他与祁无忧密会了多久。

    “那是殿下近来宠信的医官。”

    一道声音主动替他解了惑。

    夏鹤回头,见到一个面熟的男人立在廊下。

    他一怔,随即诧讶道:“英朗?!”

    再一细看,真是如假包换的故人。夏鹤迅速上前几步,将英朗上下打量了一番,并熟稔地拍了拍他的上臂,发出了意出望外的朗笑声:“原来你在这里,还活着!”

    英朗沉着坚毅的脸上也浮出了笑意:“你不是也成了驸马爷?”

    夏鹤失笑,说来话长。

    照水听见外面说话的动静,挑帘出来,见状赶忙走近了暗示:“驸马,殿下已等候多时。”

    夏鹤一听,眉头轻蹙。他与英朗对视一眼,各自都清楚祁无忧有多难伺候。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放下叙旧,夏鹤说了句“回头再来找你”,英朗也点头,回以一个同情的目光。

    待夏鹤跟照水入殿,濯雪打着团扇走近,试探道:“英侍卫,你跟驸马是熟识?”

    英朗颔首,却不肯说出更多,看见夏鹤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竹帘之中,自己也转身走了。

    十年前,他跟夏鹤是一起从戎的童子军。军营艰苦,孩童弱小,更易遭受欺凌。他们身上经受过相似的耻辱,背负着不同的仇恨,不仅一同出生入死,还在一起挨过鞭子、食过马粪。没有同甘只有共苦的情谊世间少有,说是异姓兄弟也不为过。

    他和夏鹤如今固然有了霄壤之别,但遇故知,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喜悦。

    ……

    夏鹤步入殿内时,祁无忧衣衫整齐,面色如常地坐在窗边写信。天光正好,韶晖妩媚。澄黄透粉的阳光拂在她如凝脂莹白的肌肤上,映得初为人妇的少女比耳畔的宝石还要绚彩多姿。

    照水说了一声“驸马到了”,便候在了帘子外面。祁无忧写着字没抬头,直接说道:“那院子你还是别住了。”

    夏鹤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又给我安排了别的住处?”

    祁无忧听了这话,笔尖一顿,无名邪火冲上心头。

    从昨晚行房,到今日同居,都像她想着法子求他和她好一样。她才是公主,只有她嫌弃夏鹤的份,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什么叫别的住处?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