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狐狸尾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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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满口仁义的时候,她的母亲却在为了她当刽子手。不必追问,那些宫女定是一尸两命。
张贵妃嘲弄一笑:“谁知道好不容易等他认命了,不折腾了,竟让许妃怀上了。年轻就是好呵。一树梨花压海棠,竟真给她压出个结果来。”
“母妃,”祁无忧对她刺耳的嘲讽充耳不闻,“……这次,您也准备想办法‘摆平’么?”
贵妃沉默了少刻,她脸上的红泪不知何时干涸了,像两道奇异的血痕留在脸上。
“你觉得呢?”
“我……”
祁无忧怔愣着,恍惚间以为自己站到了悬崖边,马上就要失去她即将拥有的一切。
贵妃此时也没有下决心,只道:“许妃终究和那些宫女不同,你父皇还要起用她哥哥制衡夏元洲。就算要做,咱们娘俩也得从长计议。”
祁无忧神思不属地点了点头。
其实一切简单明了。只要惠妃肚子里那坨东西没了,所有难题便迎刃而解。她们也无需担惊受怕。只要那孩子不复存在,只要她还是唯一的皇嗣,一切就会回到原样。
祁无忧坐在回府的舆车里,浑浑噩噩地随缓缓徐行的车子晃晃荡荡了一路。
答应下嫁时,即使万般不愿,她也向皇帝展现出了全部的魄力。她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君分忧,换江山永固。她也决意向世人证明,建仪不仅是一个有担当的公主,将来也会是心怀天下的帝王。
婚后,她也尽力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相处,也在想法子让他喜欢她。如果她的父皇终于有了男嗣,这些努力岂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当照水扶着她下车时,数日练武打熬累积的酸痛和疲惫像报复似的,一齐在身上应验。
祁无忧的脊背和四肢都如同被车毂碾碎了一般痛楚不堪。
照水见她脸色惨白,担忧地问道:“殿下,宣医官来吧?”
“不,”祁无忧此刻一个外人也不想见,“你们给我按按便罢了。”
入了府门,左右又换了一顶小辇舆将她抬至温泉殿,一路兴师动众,途径主院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祁无忧泡完汤后,趴在池边的玉榻上睡了一觉。
许是太累了,预料中的噩梦并没有找上门来,她沉沉地睡了小半个时辰。
再醒来时,榻前的莲花铜炉吐着淡淡的香雾,宫女们在两侧为她轻柔按摩。她面朝淡绿的池水侧趴着,看着如镜平滑的水面出神,杂乱的心绪已然平复了许多。
“殿下,”漱冰在帘外轻声说:“驸马想来见您。”
祁无忧闻声一动。
她以为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夏鹤,他会提醒她自以为是的牺牲是多么愚蠢。
但听到他来见她,她的心底却油然生出了一丝慰藉。
“让他进来吧。”
祁无忧示意漱冰照水先退下,并未拿夏鹤当外人,只裹了一件轻薄的丝袍便躺了回去。
少顷,夏鹤一人步入殿内,绕过半透的琉璃画屏,似清冽的凉风冲淡了温泉室内的氤氲水雾,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她面前。
几日不见,她这驸马还是跟没事人一样闲逸从容。
他们本就是新婚,又经小别,忽然一见,祁无忧竟眼前一亮,心中的泉水汩汩涌出,觉得夏鹤变得比初见时更加卓然。
但她耷拉下眼皮,待答不理地问:“见我做什么?”
“好几天没见你人,不该来问问自己做了什么,惹了尊贵的妻子不快?”
“说的比唱的好听。”祁无忧干脆合上了眼,“你哪里是做了什么,分明是什么都没做罢!”
室内忽而只有细细的水流声,抹去了她好似欲求不满的控诉。
祁无忧枕着双臂假寐,感到腿边微微陷下去一块。夏鹤好像挨着她坐了下来。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清雅的熏香融合出了一阵幽淡的味道。祁无忧窝在臂弯里,惑溺其中,每一寸肌肤都如同获得了熏风的爱抚,安逸得发软发酥。
她听到夏鹤不咸不淡的声音:“原来这才是令你不悦的原因。”
他说着又靠近了些许,男人的气息就在她的唇边漫流。
“但那天是你让我走的,公主。”
祁无忧的睫毛颤了颤,像被他的诱惑声唤醒了般睁开眼。
温泉池中金色的水波明晃晃地跃上宫殿四壁,还有一些余辉照在夏鹤的脸上。他坐在榻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记起了上一次未果的缠绵。
祁无忧不适地动了动腿,脑中又是他宽衣解带的动作,一声“公主”竟然叫得她耳朵发烫。
夏鹤难得跟她讲一次尊卑,却莫名其妙满嘴淫/秽。
他承认了他当时的意图,她没猜错。
祁无忧第一次知道,原来霁月光风的人动起邪念来,比那些色中饿鬼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