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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王]如果结缘的话》 

    正好起了一阵风,好像在所有的文学作品里,风总爱出席这样的场合:从一对恋人的身体之中穿过,当双方都缄口的时候,就让风化开浓稠的难言。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绿色的银杏叶吹到了宇贺神真弓的身上,她伸手抓住其中的一片,好奇地观察它的纹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飘散着的长发。而不二周助在看着她的眼睛,坚毅明亮的黑色,最适合倒映人的影子,可惜里面大多数时候没有他的。

    “我确实忍你很久了。”她把银杏叶紧紧攥在手里,就像正在接受秋天过早到来的讯息。

    “我知道。”不二笑了一下,“我还期待你也可以像对付裕太那样打我几下。”

    “恶趣味。”不出所料收到一记白眼,“我是说,那我们都别忍了,我们想对彼此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那这次就让我先说吧。”

    “这不是应该互相谦让的场合吗?”

    “只是吸取过去的教训。”不二轻轻摇了摇头,“过去我们两个总是让来让去,让到最后你总会说‘真烦人’。”

    “恶趣味加超级记仇,更烦人了。”

    “全部记着的,现在正想加倍还给你。”他确确实实地站在这里,就站在她面前,那双总是温润的蓝眼睛也因此刻明晃晃的笑意显得有些捉摸不定。这种温和是恰卡在零摄氏度的水,静静地在低温里沸腾升空。眼前的少年距离她越来越近,真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他又逼近,真弓退无可退,腰快要撞到了墙上。

    不二及时扶住了她,语气很无辜:“怎么了?”说罢收起笑容,“对不起,只有这次,就算烦人也要听完。”

    真弓是第一次见识他用这一套,感到面颊滚烫,嗓子眼都有些发堵:“我在听着的……请说。”太突然了。

    “我的破绽很多,明明只要多问一句就可以发现的。”他看着她,慢慢地说,“可是你一次、一次也没问起过我。我很好奇,我到底是哪里冒犯到你了?”

    已经彻底碎掉了,同这么久以来他给自己砌的心墙、铸的面具、虚张声势的笑靥、不为人知的自嘲、冷静适度的进退考量、胸膛里散发寒气的冰一起,彻底地哗啦碎掉。

    “真弓,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被问到的人愕然,紧急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正如他所说,相处的时间里他们总是互相谦让,言辞尖锐到这个程度前所未有。他现在的状态像极了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如果她再多说错一个字,有些东西就断了。

    “等一下,你等一下。”她决定从头梳理,“是你先讨厌我的吧?现在是在恶人先告状吗?”

    “我讨厌你?”不同于往日的吵架拌嘴,不二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此刻对他寸步不让的态度,忽然笑出来,“我怎么又讨厌你了?这件事情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好好,说好一起过生日,然后一声不响放鸽子去美国的是哪位?虽说那天你是寿星你最大,而且应该也很久没一家团聚了,只要你觉得很开心的话一切都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做了个抱臂的动作,好像在模拟那个下雪的天气,“可是你知道吗?那天雨夹雪,天气真的很冷,我和姐姐两个人站在你家门口,好像笨蛋一样……”

    不二周助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有什么东西自体内萌芽攀升,把他整颗心都缠绕束缚,直到再也泵不出一滴血为止。树藤咻咻地从泥里抽出荆棘,枝蔓直要勒进肉里。

    “你不是去看演唱会了吗?”声带像被人绞烂,只顾着着急要倒出碎裂的词句,“那天。安室奈美惠。”

    “去了,还是妈妈帮忙抽中的好靠前的座位,可惜那一天我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冤有头债有主,不如……”她呆呆地伸出手,“您这边赔我一点钱吧。”

    “……那我的路费谁来赔我?”他用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努力稳住倾斜的地轴,“从东京到神社,再从神社到机场。”

    他看到真弓笑容逐渐消失的面庞,内心默念着,你也要赔。

    可惜这句话说得太晚了,已经过了追溯期限了。

    应该回到生日那天,不,是一起坐在床边看书的那天,是初次见面的那天,是你说要当我的守护神的那天,我就应该告诉你,你要用一辈子来赔偿。

    我们要像朋友那样牵手,肩并着肩的影子逐渐凝成实体,化出五指紧贴彼此的掌心。我们要像家人那样拥抱,我想承接你所有的眼泪,让它们湿湿地擦过我的耳廓、脖颈和锁骨。最后,我们要像恋人那样接吻,交错的心意落在地板和朦胧的雪窗上,像刹那间盛开的冰花。

    一个梦的尾巴从真弓的脸侧滑落,顺着脖颈流入衣领。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眼睛里全部都是眼泪。她在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来了我家的事情、去学校帮我出气的事情、假扮裕太一直关心我的事情……”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