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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我就会做出坚强的样子。

    “原因是器官衰竭,年纪太大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医生告诉我们她几乎没经历什么痛苦。”我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缓和,而是陷入了一种更明显的困惑里,马上制止道,“哎呀,我们聊这些干嘛?赶紧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吧。”

    他回过神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整理手里的土壤:“好吧,那可不可以向你请教‘祈请’的事情?那个是什么?”

    我说到这里,想起来必须进行一下科普:“祈请简单来说,就是运用‘灵能’进行卜问。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对于我家的神社来说,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进行这项工作的,只有继承了‘宇贺神’能力的人,也就是我外婆,还有我的姐姐,才能以神社的名义为客人进行祈请……我要接着往下说吗?因为感觉再说下去就要进入怪力乱神的部分了。”

    “没关系,我想听。”他佯装擦汗的样子,“毕竟天气还这么热,夏天就是要聊这种清凉的话题对吧?”

    我被他逗笑了,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但是每个人祈请的手段也不一样。比如我外婆,用的就是最传统的秘法,她会先把事先选妥的桃树枝削好,再剪下美浓纸粘附在上面做成纸幡条,然后写下诚心求问的咒文。”

    “接着就是客人想问的事情了。比如,‘宇贺神真弓压岁钱涨到每个月一万日元之事,可也’‘……之事,不可也’这样的纸条大概要准备四张,把它们分别揉成纸团,直到彻底分不出来为止,把它们放在桌子上,然后必须退出去,关上门,在神社的正殿前绕行一圈再回来抽选纸条,最后抽到哪张哪张就是答案。”

    “感觉这种方式比我想象的还要原始和直接。”

    “原始,但有效。”我继续漫谈,“我的姐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叫做真纱,我当然记得。”

    “对,真纱。她就更加厉害了,甚至不用进行这                                                些步骤,只要喝一口特殊酿制的‘御神酒’,就能使用‘灵言’直接回答是‘可’还是‘不可’,连我外婆都说,她可能是这几代以来最有天分的巫女——不过她这种方式也有弊端就是了。”

    “一般一些特殊的能力都会伴随着一些条件与限制,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你好聪明啊,没错,这个限制就是她在进行祈请的时候,我必须在场。一是因为她比较我行我素,如果我不在她的身边的话,她就会拒绝给别人进行占卜;二是她使用‘灵言’的时候,语言系统会变得颠三倒四的——我只是做个形容,有点像在发了癔病的人偏执地碎碎念旁人听不懂的东西,所以我得在旁边进行整理和翻译。”

    我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真纱,嘴里不断掉落出陌生的单词,时而像是工整的树桩,时而是缠绕的溪流,时而是缥缈的月光,其间充盈着她的“色彩”、她的“规则”、她的“宇宙”,而大家都搞不清那些含义,只有我能听懂,她似乎只允许我一个人在她用神域构建成的语言的森林里来去自由。

    “联想到真弓同学的语言天赋,完全不难理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

    “可能血脉联系也有一定作用?”我笑说,“兄弟姐妹之间就是会有旁人说不清楚的感应。”

    听着我的这些略显抽象的描述,面前的人却表达了他的同感:“在我妹妹还没学会说话只能靠哇哇乱叫表达需求的时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也只有我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我那个时候觉得她是《彼得潘》里的叮叮铃,使用的是仙子的语言,爸爸妈妈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他们是听不懂的。”

    好吧,我们都挺抽象的,但是——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见你妹妹一面,总感觉她本人比你说的还要可爱。”这好像是我第二次表达过这个想法了。

    “其实,我妹妹也没少去。她的七五三全都是去你家的神社完成的,送上祝词的人就是真纱姐姐。”

    什么?

    “我本人的七五三也是在你家完成的,当时给我送上祝词的人是你的外婆宇贺神真知子女士。”

    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她还额外给我送了字。”他指了指自己的手心,不过现在他还戴着手套,“你肯定也有吧?”

    这个我就懂了,因为我外婆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遇到投缘的小朋友,她就会在他们手心写一个寓意美好的汉字。我和姐姐当然都是有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也是那投缘的小部分人之一,而且他和我家神社之间的缘分竟如此的深厚,这些都没人告诉过我。

    “我以为那年你买御守的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我们互相认识的开始没错,不过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话说一半他就不接着往下说了,好像是在明示我赶快接着问下去。每次都这样放直钩,我又不是只有七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