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梁帝的宠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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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昭言有口难言…也言不了,他那专断的父皇直接把人带去了他的庭院,又传召太医给陆沅医治。

    太医刚给子午先生把完脉,马车上屁股还没坐热,又被拽了下来。

    “给他准备一间屋子。”

    梁帝吩咐。

    陆昭言指了指陆沅的厢房:“这间。”

    梁帝把陆沅抱进屋,将陆沅放在了…又冷又硬的床铺上。

    一路小跑着跟过来的贾管事,看到这张床的一霎,简直两眼一黑。

    他昨儿为了讨好这位小祖宗,可是把府上最软的褥子铺上了,足足五层呢!

    谁能告诉他,他给拿的褥子呢?!

    梁帝脸色一沉。

    陆沅低落地说道:“没关系的,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已经知足了。”

    陆昭言想揍人了…

    梁帝冷厉的眸光自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连与此事毫不相干的陆骐都挨了一记眼刀子。

    陆骐一头雾水。

    好在此时,太医到了。

    太医着急忙慌地赶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梁帝行了一礼:“陛下。”

    于公公搬了把凳子,让梁帝坐下。

    梁帝对太医道:“给这孩子瞧瞧。”

    太医瞥了眼躺在床铺上的年轻男子,眼底闪过惊讶,恭敬应下:“是。”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望着那张黑炭脸问道:“公子,可有何处不适?”

    陆沅虚弱地说道:“有些胸闷,呼不过气。”

    “啊。”

    太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给陆沅把了脉,又检查了他的身子,“有几处皮外伤与磕碰,并无内伤、致命伤。此外,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许是吸入浓烟,灼了肺腑,我为公子开个药方,公子服用三日,应当就能见好。只是切记,不可劳累,不可惊风,吃食上也需注意,我会一并写在药方上。”

    陆沅用眼神道了一声谢。

    太医于心不忍:“公子多歇息,这几日尽量少说话。”

    陆沅感激点头。

    一屋子人,只有陆昭言知道陆沅的尿性。

    可偏偏此时做主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是他专断独行的父皇。

    梁帝看向了陆昭言,开始秋后算账:“他不能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昭言长叹一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刚接触的第一日,他便发现那小子胆大包天,有八百个心眼子。

    即使这样,他依旧低估了那小子的能耐。

    一会儿没看住的功夫,给他捅出了天大的篓子。

    他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承认,那小子是有爹的,虽说那个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倘若不承认,那小子又犯下了欺君之罪——

    是要被杀头的。

    陆昭言气得牙痒痒。

    臭小子,这无赖的本事到底跟谁学的?

    “皇祖父!”

    陆昭言进退两难之际,陆骐一身浩然正气进了屋。

    陆骐看了眼床铺上仿佛奄奄一息的陆沅,想到二人在马车上的谈话,一脸郑重地说道:“他不是父王的儿子,是父王的一位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梁帝再次看向了陆昭言。

    陆骐也看向了陆昭言:“父王,不是您亲口对儿子说的吗?他是您的一位故人之子。”

    陆沅鼻子一哼,委屈巴巴地扭过头去。

    梁帝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不想认你儿子?”

    亲自端着水进屋的贾管事,被天子之怒吓了一大跳,险些把水盆摔了出去。

    不怪他做事不够稳妥,实在是梁帝的气场太过强大。

    他当年南征北讨,平定西南,以一己之力对峙各国的虎视眈眈,没点儿霸道手段怎么可能?

    贾管事定了定神,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端着水盆,从梁帝的身后绕到了床边,小声对陆沅道:“少爷,奴才给你洗把脸。”

    见风使舵,还得是贾管事。

    陆沅黑着脸。

    …真的黑,被熏黑的。

    贾管事见他没反对,拧了帕子为他擦拭起来。

    原本陆骐觉得,多一个手足兄弟也没所谓,可此时此刻,看到对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起了手段,便知对方绝不简单。

    不能让父王认下这个儿子。

    他回头望向门外。

    窦清漪冲他点了点头。

    陆骐道:“皇祖父,父王舐犊情深,如果他真是父王的儿子,我想父王不会不认他的。不过,既是父王的故人之子,骐儿愿与他结为结拜兄弟,今日他所犯下的错,骐儿愿意代为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