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糟糕了起来，觉得无论如何得有人替他的坏心情买单，因此决定坚持以前的决定，坚决让罗方舟离开临海。

    罗方舟不知道司马林的心情发生了什么变换，但是他知道自己呆在临海的日子不多了，因此想去看看罗小月。他不敢去见叔叔和婶子，但是罗小月他非见不可，那是他的亲堂妹，他就算再懦弱也得去见她一面。

    听罗方舟说要去看罗小月，杨汉强亲自陪着罗方舟到了看守所。罗方舟不想兴师动众，可是又不好拒绝杨汉强的好意，只能听他张罗。

    在杨汉强的关照下，罗方舟进到监区里面等着跟罗小月见面。哗啦哗啦的脚镣声慢慢传来，不用问罗方舟也知道那是罗小月在向自己走来，他的眼睛又迷蒙起来。

    “你去吧，我……跟小月单独谈谈！”罗方舟扭头对杨汉强说。

    “那不行，放你进监区已经违反原则了！”杨汉强固执地说，“你从昨天起就不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代理局长了，跟普通老百姓一样，我得防止你们兄妹串供！”

    也对，自己现在就剩个常委常委的头衔了，而且过两天连这个头衔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罗方舟不再让杨汉强离开，看着罗小月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哥……”罗小月一见到罗方舟就扑了过来，旁边的两个女警拉都拉不走。杨汉强使了个眼色，女警退到了一边。

    “傻丫头，你没钱可以……跟哥要，咋能干违法的事呢？”罗方舟讲罗小月搂在怀里，眼泪落到了罗小月的肩膀上。

    “哥，我错了……”罗小月一边哭，一边抓着罗方舟的肩膀说，“我下辈子做个好人……”

    哭过了，激动过了，场面慢慢平静下来，女警拉着罗小月坐在罗方舟对面，罗方舟看着小月憔悴的样子，心里涌上难言的痛苦。

    “原谅哥，哥……救不了你！”罗方舟拉着罗小月的手说，“哥在外面打黑除恶，如果救了你怎么跟别人说？你能理解哥吗？”

    “哥，我理解，错是我犯的，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罗小月诚恳地说，“哥你别难过，等我爸我妈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原谅你的！”

    罗方舟感激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几千块钱塞到小月手里，说：“这些钱拿着，想吃什么好吃的尽管买，没了……哥再给你！”

    罗小月接过钱，蹲在罗方舟腿边说：“哥你别哭，你现在是大领导，哭鼻子别人会笑话的！”

    “哥……算什么大领导！”罗方舟扭过脸去，摸着眼泪说，“哥要是有能耐就不会……”

    “行了，时间到了！”这时，杨汉强催促道，“我咋没发现你怎么爱哭呢？”

    罗方舟站起身，替小月捋了绿头发，转身向外走去，一步三回头。小月瘦了，憔悴了，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几根白头发。罗方舟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跟肖明静即将结婚的那天晚上，也是跟罗小月在一起。那一天，他在小月面前哭的稀里哗啦，为得是谴责自己的不坚定；现在又是在小月面前哭，却是因为生离死别。

    “什么时候到省城？要不要我派车送你？”走出看守所后，杨汉强说，“走了就别回来，临海没几个人喜欢你！”

    “我发现你小子也是个白眼狼！”罗方舟转过身，对杨汉强说，“出了一个邢红军也就罢了，再出个你，我怕是要给羞死了——再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惨吧，难道还要你用警车押到省城去？”

    “要不怎么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呢？”杨汉强笑着说，“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临海市公安局局长，当然不用给你面子了！”

    “玩笑归玩笑，可是我要警告你！”罗方舟认真地说，“你从副科到正处也就用了一年时间，太快了，做事必须谨慎，否则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也是，人家都说临海官场出了两个奇迹，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杨汉强说“你从正科到副厅级用了五年多时间，我从副科到正处用了一年多时间！”

    “别以为是你们杨家祖坟冒了青烟，你这个正处是我用离开临海作为条件跟黄周阳换来的！”罗方舟说，“我走了，你要当好临海的看门狗！”

    “是，我一定当个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