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小宫婢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确定了当年勒死姐妹的人是谁,也确定了那人是谁的人,可她查得越清楚心中越无力。如今的她确实比之九年前风光了许多,可她的力量依然渺小如蝼蚁。

    她能为死去的姐妹做什么呢?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心中却始终压着一块令她时常喘不过气的石头,一日她无意识地走回姐妹曾经住过的地方,意外在那里碰见了一个正缩在墙角偷偷掉眼泪的小内侍。

    好奇问过小内侍的身世之后,她彻底崩溃了。

    自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罪人。

    寄出那封家书之时她从未想过,她的这个举动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在见到小内侍第一眼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面前这人会是死去姐妹的幼弟。

    寄出家书只是她伤心之余的一个寻常举动,她曾听姐妹讲过自家爹娘都不识字,只会当那封家书是报平安的书信压在箱笼底。

    她不知,姐妹的双亲在泰合元年相继患病离世,那年仅十岁的幼弟在整理二老遗物时翻出了所有的家书。

    早年间,那幼弟靠着姐姐托人带回家乡的银两得以入学堂,泰合元年时他已经能将家书读懂大半,剩余不懂的字也被他拆开,从先生口中得到了答案。

    看完最新一封书信,得知阿姐死于非命,那孩子辞别先生离开家乡进了都城入了宫。

    他常被人打骂,常被人取笑,可他一直在努力地活着。

    他在等,等有朝一日能重提槿园一案,等一个机会能于人前正大光明地提起自家姐姐的名字。他希望能为自己的姐姐讨个公道。

    眼下这个孩子正跪在宣政殿外,名叫惧子。

    “昌安三十四年奉九皇子之命潜入膳房对甜汤动手脚之人是九皇子宫中的齐临,潜入涉事宫婢吕柔屋中灭口之人是蒋美人宫中的鲁檀,前者于昌安三十四年冬病亡,后者于昌泰之变中叛主而逃。”

                                                    “许是上苍有眼,去岁奴婢带人出宫采买,正碰上此人在渝州逍遥。奴婢念及此人罪大恶极,便自作主张报了大理寺。眼下此人被关押于大理寺狱,圣上随时都可以提审。”

    “吕柔因何而死,软肠从何而来,其间原委一审便知。”

    白束俯身哽咽:“奴婢自知有错,可奴婢便是有过也只是奴婢一人之过,与惧子无关。惧子对奴婢之举之念一无所知,求圣上莫要因奴婢之过而责罚惧子……”

    惧子的名字经白束之口说出来,让殿内不少人都深感意外。就连守在殿外的典让和站在御座之下的刘奉典都有些讶异。

    跑腿传话的活干了快四年,惧子这人于他们而言都不算陌生,可他们却从未想过惧子的身上会背着这样一个故事。

    刘奉典往殿门外看去一眼,视线被门框檐廊所阻隔看不见人,但那人的模样却好像近在眼前。

    收回眼,刘奉典凑近御案:“陛下,可要提审鲁檀?”

    似乎,答案已定。

    在典让领着召鲁檀进宫待审的旨意离开宣政殿之时,□□看向蒋玄晖,无声地开口——

    “你逃不掉的。”

    -

    “死局?”

    陈府后院凉亭里,陈会戎看出面前棋子走势,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周按察来我府中只是为了让我看一盘死棋?”

    “此局精妙,下官以为其中乐趣值得邀人共享。”周荃珝笑意融融,“难道陈大人不觉得此局很有意思么?看似还有一线生机,实则早已没了活路,纵使对方拼死挣扎也只能多苟延残喘一时罢。”

    “以棋为乐者,无一刻不执棋。布局至此,不知周按察手中还剩多少棋子?”

    “陈大人说错了,于下官而言,手中执棋从来不是为了取乐,是为了活命。说来大人或许不信,下官手中棋子数量就连下官自己都不清楚。”

    亭外种有一丛凤尾竹,周荃珝起身折了一节细小的枝条在手,接话时连头都不转,反而好整以暇地走到池边以竹叶尖戏弄池中的小鱼。

    “为何不信?”亭中的陈会戎哂然一笑,“我信。”

    “周按察将身边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无时无刻不在推敲布局,可人非死物,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出不稳定性,你作为执棋者,时常会觉得棋局难以把控,时常会料想不到下一刻会出现什么变故,更不知棋局是否会因为这一个又一个的小变故而形成扭转之势。”

    “我很好奇,周按察于落子过程中可有害怕过?”

    “起初的确会心生惧意,可后来下官转念一想,事到如今似乎自己早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便什么也不怕了。”

    “周按察就不怕棋子倒戈?”

    “棋子倒戈?这说法倒是新鲜。”周荃珝把玩着手中竹叶,语气好不懒散。

    “大人可知,棋子之所以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