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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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为君故》 

    宫人过来燃灯时,傅祯才意识到他已经推她有一会了,是她真的想继续玩,还是她不想开口干脆敷衍他便就这么由着他推,已不可而知。

    他停了手,随后慢慢拉住一边绳索,让秋千停稳。尽管如此,媛媛起身下来时,还是有一刹那的眩晕,身形也有些歪。

    云舒本是在一旁回避,听到那边响动便递去目光,正欲加快步子向前,傅祯却先她一步扶住媛媛。

    “留神。”

    他说这话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担心。

    媛媛缓过眼前的黑暗后,发现扶自己的不是云舒,既有惭愧又生羞耻,更多的却是惊诧。

    怎能不惊诧?他除了推她荡秋千,还这般眼疾手快地周全她,这在她对他的印象里,简直出乎意料。

    媛媛却小心从他手里抽出小臂,退后一步施了个礼,声音却极轻:“多谢。”

    傅祯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也看她停在那不再挪动,便问:“你不进去吗?”

    她说:“妾恭送陛下离开再进去。”

    傅祯很想和她说话,可她说出的话总让他不喜。天已经热了,他方才终究是陪着她一道玩秋千,她倒好,才一落地就赶人,连让他进屋消暑的话都没有,未免太没良心。

    媛媛觉着他被烧糊涂了,他何尝没有疑心过自己病得不轻。她是个什么啊,总给他难堪,偏他总往她跟前跑,不是病了又是什么?

    明明气得要死,他却依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说:“谁说朕要走了?”

    话音一落,媛媛脑中“嗡”了一声,她借着灯火看他,除了能察觉出自己紧张外,并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她不得不委婉提醒:“天就要黑了,宫门也要关了……”

    “天黑便天黑,宫门关便宫门关。如此正常之事,与朕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有的!”媛媛垂了眸,略作停顿后还是鼓起勇气道,“宫中有规矩,一旦宫门关闭,再开启便要记档,届时有人知道陛下从妾这里出去……恐有损……有损圣德。”

    笑话,这宫里的哪个地方他去不得,他幸任何地方皆是那处的荣幸。怎么他到了她这里便成了有损他圣德了?

    他来看她,那是他始终待遇之意。

    然而这个想法才冒头,另一个想法已经蹿了老高——她是想说,此举会有损她名名声吧。

    是怕落个蓄意勾引的罪名,还是怕什么人知道他深夜才从她这里走?

    傅祯神色渐渐转成纳罕,其中不乏气愤。她还想要什么名声?那晚上就是她主动勾引,事后却矢口否认,他不追究她内心所想已经够给她脸面了,这般不识好歹实属不该!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有夜开宫门给她送过东西,又不是没有夜开宫门从她这出去过。

    媛媛面上也显出了惧色,连忙找补道:“妾是说,妾不过一区区庶人,陛下乃天下共主,日理万机,多的是大事要事要处理,不宜……于此耽搁。”

    还是赶人的话呗。

    偏是傅祯说:“天热了,朕走到这口渴了,与你说了这许多话,更渴了。”

    啊?媛媛被他忽然移开的话题弄得发懵。迅速思考了一瞬后,她还是觉着让人端水出来给他喝会像打发乞讨者。

    她很是无奈地请他进正殿,然而云舒端了饮子进来,他又不喝。

    媛媛在一旁等了会,依然不见他有所动作,便知这话不过是他随口而说的了。

    她侧脸看过铜漏,快到酉时了,再这么耗下去,真就到关宫门的时间了。

    她干脆说:“陛下,饮子里加了冰,化尽了就不好喝了。”

    傅祯“唔”了一声,却只是捞过饮子在手,口中问的却是:“说到饮子加冰,朕想起了樱桃酪。”

    他该不会要说这个时辰饿了吧?

    媛媛快被这个猜想折磨坏了。

    这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有樱桃酪吗?”

    也不知是在问谁。

    幸而王顺及时说:“回陛下的话,依循惯例,上林署每日辰时给各处分冰,若无恩赐,各处用冰的数量皆是固定,正如陛下所言,天热了,这个时辰……宫门就要关了,想是各处的冰都有了归宿,樱桃也不是现摘的,怕是一时做不出可口的樱桃酪了。”

    傅祯又“唔”了一声,随即道:“明日吧,让人多给这送些冰,再送些樱桃。”

    王顺立刻就道:“喏。”

    媛媛再次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她熟练地避开目光,因为她听明白了他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专为他进膳的尚食局个个会做这种小时,既然天热了,何必要到淑景殿来吃樱桃酪,何况他不爱吃樱桃。

    不过她若再于这上头掰扯,恐怕到宫门关闭也理论不清,届时让他借机不走了,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