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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了什么?”

    丘独苏闻言怔住了。

    他第一次来到松吹小院,精通机关术的他,不一会便寻得到了密室,而当那厚厚的石门打开,丘独苏眼望着满屋子的刑具,瞬时间便明白了这些年祁衎的牲畜之举。

    “我母亲当年起兵不是为了做皇帝,而是逼楚明帝交出被他囚禁了五年的章和太子。”祁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她是长绥王故交之女,要做什么干什么,沈拓都会答应,哪怕是逼宫也是。”

    “沈拓不会想到他誓死效忠的新君设计陷害了上一位太子,我母亲不会想到她的亲弟弟逼死了她的另一个弟弟……”

    “没有人会想要这个结局的。”

    再多的责备与质问在祁言的这一句话后,都梗在了丘独苏的喉间。

    过去是结了痂的伤口,他只感觉自己若再待在这,只怕会是血肉模糊的疼,以及钻了心的痛。

    丘独苏走了。

    季无虞没有阻拦,她伸手抓过祁言的上肘,抱紧了他,她哑着声音说道:

    “回去吧。”

    祁言仿若被定格住了一般,任由季无虞拽着,没有前进一步。

    “祁言……?”

    季无虞刚一出声唤他,便被祁言扯到怀里。

    宁神香中主调的檀木味将她紧紧包裹着,季无虞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轻嗅到了一股花香。

    细细想了想,是她今日抹的香粉。

    季无虞仰头望着他泛着红的眼尾,踮起脚蹿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们回去。”                                                /p>

    “好。”

    祁言刚一应下,季无虞便想拉着他走,谁知祁言直接将其打横抱起。

    季无虞“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控诉祁言这突然之举,便被他大步流星地抱到主卧里。

    可屁股刚一沾上床榻,祁言便又抱了上来。

    季无虞没有推开,进一步加重了这个拥抱。

    祁言于自己,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如深潭一般,她仗着一腔爱意步入其中,窥见其锋芒与城府,却在偶尔风闻的只言片语里,被人随手塞了一把烂掉的果子。

    既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却在涩味蔓延整个鼻腔后,被呛出了眼泪。

    可最令局外人不解的莫过于,她选择了再进一步。

    “和我说说吧。”

    祁言松开了一点,“你想听什么?”

    “长公主殿下?”季无虞道,“虽说少有人敢谈起她,但在民间,这种事情为人说道,我听人说她身上有一半九黎的血脉,还随过长绥王纵马天下,当然……”

    季无虞顿了一下,伸手捏了捏祁言的脸,“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养出你这样的孩子。”

    祁言当然知道她是故意开这玩笑来哄自己,轻笑了两声,顺着说了下去,“我朝南方多丘陵,也因此氏族林立,其中南域以九黎族势头最盛,与郅都关系也最为密切。”

    “景祐年间,九黎族部首曾提出将自己的幼女嫁予郅都,以结秦晋之好。当年护送送九黎公主北上的,便是沈拓和他的神凌营,二人在归程途中相聊甚欢,因此结为管鲍。”

    “只可惜这位九黎公主身子不太好,嫁来郅都的第一年便难产而亡,而她的孩子,也便是我的母亲,却活了下来,或是顺帝于心不忍,也或是想借着与沈拓的这层关系来进一步笼络九黎,我母亲一出生便一直便被养在长绥王府,由沈拓亲自照料,稍微大了点便舞刀弄枪,十几岁便被丢到了战场上,四处奔波,无论是受的伤还是立的功,都丝毫不逊于那些将门出生的男儿。”

    季无虞不免心生仰慕,“从沙场走出的女子,我还没见过呢。”

    “我朝其实也有过女将军,就是少了……”祁言见她眼有向往之色,轻笑了一声,“只可惜我家夫人只有这双腿跑得快,怕是做不了女将军。”

    正当季无虞气得要打他的时候,祁言捏了捏她的脸,顺势把话头带了过去,“你怎么去了趟狱里,还长了不少肉?”

    “那还多谢你和晁祯之通的气。”季无虞白了一眼,“我义父和温夫人素日里吃得清淡,哪儿和这大理寺一样,还整日里大鱼大肉的。”

    祁言尤其喜欢听她碎碎念,季无虞见他眼中笑意愈浓,把方才没打过去的那一掌补了上去,

    “你可不准说出去!”

    “遵命,夫人。”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可季无虞才不会被他带跑,她扑了过去搂住祁言,又继续追问道:

    “不过,那你爹是……什么样的啊?”

    谁知祁言忽然面露难色,神情复杂,在季无虞眼神的逼问下,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我爹,是我娘一剑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