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蹊跷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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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物说,夫君有马甲》 

    原本晏返见她去碰那团从尸体嘴里拿出来的草,本想嘲她两句,却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连忙俯身一接,将她捞进了怀里。

    “世子,现在怎么办?”墨云问。

    “洗手。”晏返直截了当。

    “什么?”墨云怀疑自己没听清。

    晏返一边将林雪意抱起来一边往外走,道:“我先带她回府洗手,那东西你该知道要怎么处理。”

    “是。”墨云持剑拱手。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团还带着些微唾液的赤色干草,回想方才主子嫌弃的眼神,一时竟有点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如何处理。

    ·

    林雪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沉,她的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屋中的布置陌生中透着一股熟悉,点点灯火透过绘有四季风物的素纱屏风,投落柔和的光晕。拔步床上雕镂的精致花纹在灯光映照下,投落繁复的阴影。

    心口的疼痛和脑袋的昏沉缓缓褪去,林雪意立刻警醒起来——这里是明远候府!

    她立刻起身下床,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双腿一软,她险险扶住身边床架才没摔倒。

    “哟,醒了?”晏返从屏风后探出身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林雪意,“你说晕就晕,倒是一句招呼都不打。”

    林雪意并不想听晏返的挖苦,她稳了稳脚步,等脑袋里的眩晕感退去便向屏风外头走去。自己昏迷前的景象陆续浮现脑海,林雪意蓦地停住了脚步,微皱起眉头看晏返。

    “那团干草现在何处?”

    此时她正要走过晏返身侧,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脸无谓地望天,道:“我让墨云去处理了。”

    林雪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由得上前一步,盯着他问:“是怎么处理的?”

    晏返闷笑一声,疏朗的眉宇间漫着懒散的笑意。

    “那种脏东西留着做什么?当然是丢掉了。”

    “你……”林雪意抬起握紧的拳头又放下,气恼得转头就走。

    “骗你的。”晏返的话从身后传来,林雪意脚步一顿,就听他说,“虽然本世子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但是既然你觉得重要,我让墨云拿去调查了。”

    林雪意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绷在心里的弦一松,她整个人也就松脱下来,不禁有些脱力。

    晏返伸手一带,就拉着她在房中桌边坐了下来。

    一名丫鬟正好端着托盘从外头进来,她将一盏精致的青花炖盅放在桌上便行礼退下。

    晏返支支扇子,将小盅推到林雪意面前,又冲她抬了抬下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

    林雪意自问不是什么好赖不分的人,她虽然觉得此人行事讨厌,但今天他也算是帮她解了围,因此容色稍缓,道:“晏世子,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自会还上。我父亲遗体还在家中,我无心久留,这就要回去了。”

    “等等。”晏返却抬手拦住了她,挑眉道,“明远候府可不是能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林雪意皱眉,心中微恼:“你想如何?”

    晏返抬抬眼皮,目光又回到了桌上的青花小盅上:“吃了再走。”

    林雪意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摇头。她虽早有耳闻,明远候世子行事乖张,却不知道他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也如此执着。还是说……这里头也藏了他捉弄的心思?

    她硬着头皮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装的是燕窝红枣银耳羹,似乎并不是什么恶作剧。她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而且炖煮得恰到好处,口感软糯,味道清甜,可见厨娘是下足了功夫。

    林雪意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汤匙。晏返倒也干脆,即刻叫来下人送林雪意出府。

    外头的雪仍未停,纷扬下落的雪花就着屋里透出的灯光,如凋敝的花影。

    晏返命人准备了马车,林雪意本想拒绝,但想想他说一不二的执拗做派,不愿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就由着车夫将自己送回了家。

    监察御史的俸禄不高,父亲为官又是两袖清风,晋京师天子脚下,城中房价自是不便宜,因此林雪意跟父亲只能住在靠近城郊的一处僻静的小院中。

    林雪意轻轻推开木门,步入院中。院子里虽然积雪深厚,但好在有人在中间清扫出了一条小径,不致路滑难行。

    灵堂里亮着烛火,林雪意心中稍安,向那边走去。还没等她走近,里头就跑出来一个比她矮一头的少女来,嗓音清清亮亮的,还微带着哭腔:“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来的是她的丫鬟深月,看她眼睛红得像兔子,可以想见她这一整天里都找不到她,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呜呜呜……姑娘,我今日去街上寻你的时候都听说了,您已经替老爷伸了冤。京兆府那贪官着实可恨,真是苦了姑娘今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