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反清复明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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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头晕目眩,意识不清,但他咬紧牙关,嘱咐薛蟠,让儿子对外声称他是在当铺旧病复发,咳血昏迷。
薛蟠早已六神无主,嚎啕大哭。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吩咐,却全盘接受了。就是对跟着出门的小厮也不吐露半句,一字不落地按照薛老爷的话宣扬。
薛老爷早在回家路上就昏迷了,薛蟠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跪在他身边呜咽痛哭。一下车,他艰难强撑起架子,驯服发抖的牙齿,说:“老爷在当铺巡视时不甚旧病复发,咯血昏迷了,你们快抬软轿来,再去请府里的大夫。”
“真是飞来一场祸事啊!老爷,你,这可如何是好啊?”薛太太听完儿子的回话,不知该怨恨谁,实在心疼丈夫。
薛蝉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父亲为什么要扯谎?明明救驾有功,为什么说自己的伤是因为染病呢?上辈子没听说过哪位王爷被反贼刺杀过呀!自己的政治意识还是太差了,上辈子困在内宅里,外面风起云涌,竟一点儿也不知道。 众多疑问冲淡了他的悲伤,他熟练地安慰母亲,“妈妈别担心,爹爹既然安排好了,咱们照着做就是了。赶紧找个大夫来给爹爹治病才是正事。”
“对。我的儿,幸好你新找了几个大夫,快叫他们来。”薛太太连忙出门吩咐贴身丫头。
薛蟠也说:“妈妈且放心,我已经叫他们去找大夫了,马上就来。王爷的太医给爹爹瞧过了,也上了药,说是没有伤到内脏,好好养着,应该是无碍的。”
薛太太直念佛。
府里的大夫也来了,瞧过伤口,说是失血过多,恐有感染的风险,开了方子抓药。
薛蝉没有错过大夫们惊讶的眼神,明明是刀剑伤,怎么可能伪造成生病,此事不可能瞒过大夫。所以他只让信得过的三位大夫近前,看来这三位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只是此事实在要紧,他只能隐约露出一点风声,让大夫更好地管住嘴。
大夫们果然满头大汗,惶恐不安,念及全家人的性命,只能跟着咬死薛老爷是旧疾复发。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在药方里加了许多治其他病的药材,让薛家叫信得过的小厮在薛家自己的药铺里抓药,他们就在院子里亲自煎药。
薛太太带着两个儿子守着薛老爷,寸步不离,眼泪潸潸。
午夜降临,薛老爷还没苏醒,反而发起了高烧。薛蝉坐不住了,他打发人去问外面情况。吴明起跑来回话,说通判游湖淹死了,他们府里刚刚蒙了白布。
薛蝉暴起,问:“果真吗?你亲眼瞧见了吗?真是淹死的?”
吴明起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好多百姓都看见了。刘通判的尸身是从湖里捞起来的,盖着白布,一路送到刘府,如何能作假?”
薛蝉无力地坐下,摆手让他出去。母子三人越发担忧,这刘通判正是薛蟠亲眼瞧见,在席上被杀的,忽然大张旗鼓地变成了溺水,这简直太可疑了。
灌下了多少汤药,薛老爷一直不能退烧,大夫说,再不发汗,神仙也难救。
薛蝉看着父亲的病容,心里发狠,让吴明起去请西街的传教士。
薛太太和薛蟠看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当真是心乱如麻。
薛蟠还记得薛老爷的嘱咐,“蝉弟,爹爹……”
薛蝉一想到上辈子父亲可能就是因为不敢传大夫,得不到妥善地治疗才郁郁死去,就止不住眼泪。
“查尔石先生是外国人,不管咱们的事,他不会说出去的。马上就要宵禁了,哥哥,再不请大夫,爹爹就……”
薛蟠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再不阻止。
查尔石先生及时赶到,用了西药,薛老爷果然退烧了。只是,查尔石说薛老爷受伤后受到了颠簸,再加上拖得太久,将来年岁不永,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薛蟠听完哀痛欲绝,悔不当初,怨恨自己愚笨,害了爹爹性命。要是早早地多请大夫,爹爹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