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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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历不明,恐不利也。

    檀香与郁李名为主仆,实为金兰,望叔保之。

    郁李病弱之身,实不堪与方郎相配(涂掉)

    郁李近日常感心中惴惴,十余年反复如此,乃固疾也,惟此次为最。恐遭祸患,不论天灾人祸,实十死无一生,余心明矣。

    郁李归去后,方郎必四处相寻,叔不可阻扰,此乃天命也。

    此信实难交付,更难言之,故此迂回,命也,不可抗矣。

    ——郁李

    端正秀丽,末端张扬飘逸,横竖细长利落,确是郁李的字迹。

    谈统双眼无神,愣愣地坐在木凳上。

    子目剑是谈郁李及笄那年中秋赠与他的,而剑鞘却是失踪前半个月。

    谈统不敢细想,他不能细想。

    他精通机关之术,可这个不甚高明的机关夹层在他身边放置了足足十年,他到今日才留意到。

    他想起与郁李的最后一次相见。

    那是婚礼前夜。

    郁李憔悴得很,脸色惨白得脂粉都难以掩盖,他那时不作它想。

    那段日子郁李本就病得厉害,方弥谨特意将婚礼提前,两家都有冲喜之意。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在那一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记得那时郁李见他来了,还仰着笑脸问道:“二叔,我前些日子送你的剑鞘你喜欢吗?”

    他那时回道:“郁李丫头,我很喜欢。”

    谈郁李艳丽的脸色露出几分歉意之色,“二叔,除了爹爹,家中长辈中我只与您最亲近,有些事情我也只能跟您说。我心知二叔用不惯剑,只是二叔已有宝刀,这才赠您名剑。郁李出嫁后,二叔如思念我,在方宅见不到我,可常看这把剑。……这是一把好剑。”

    后来郁李失踪后,他头几年跟着大哥四                                                处花银子打听,却没有任何消息,更是不愿多看此剑一眼,命人将它藏了起来。

    也是前些日子听闻她回来了,怕郁李难过,以为他不喜欢她送的礼物,这才又拿了出来。

    真是阴差阳错。

    可郁李丫头怎么能说十死无一生呢,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谈统只枯坐着,他心知一切都不一样了。

    同与道全的那次诀别一样,他终究是错过了。

    如果他当年就曾看到,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样,他就可以常去看看道全常说的那个乖侄子,看他是否如他所言那般乖巧聪慧。

    他就不会直至复儿病得食难下咽,难以入眠才得知他真的病了,不是矫饰,便也不会动辄打骂,时时罚跪以盼其早日醒悟。

    他便也能知道琳儿之心,不会硬逼着她嫁人,最后险些叫她丢了性命,致使这十年来亲情断绝,父女再难相见。

    也许他也不会哀叹伤仲永,而硬逼着云儿考取功名,最后致其考场晕厥,后又叫驸马殴打报复,落下病根如今未愈。

    筝儿的事他是不是也可以同三弟说说,那样也不至于让他中年丧爱女,自此亲缘淡薄。

    ……

    他不敢细想这其中种种。

    谈统神情恍惚,枯坐直至傍晚,李苁蓉走了进来。

    “你做这儿干甚?方才为何不用午膳?”李苁蓉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背,又道:“听丫鬟们说你在里面待了一天了,是怎么了?”

    谈统回过神来,捏着信想要拿给李苁蓉看,两根手指相触,其间哪还有什么东西?

    “信呢?我拿在手中的信呢?”

    “怎么不见了?!”

    李苁蓉摁了一下他的额头,蹙眉道:“什么信?我一进来只见你傻坐在这儿,手里什么也没有。”

    谈统不可置信地四处翻找,却不见半点踪影。

    “怎么会这样?”他素来粗犷的声音透着几分苍凉。

    *

    曲屏刚用完晚膳,正坐在树下赏月消食,就见外间来了两个小厮,将一个木盒递给小彤。

    小彤抱着木盒走了过来。

    脆声道:“小姐,二老爷命人送了剑过来,还带了话,说‘上面既刻字赠谈郁李,归还郁李丫头不收,那便权当转赠了’”

    曲屏惊诧道:“上面真刻了这几个字?”

    说着她就接过木盒打开,拿着剑仔细辨认,这样一说,越看那几个字倒是越像了。

    难不成真是铸剑之人赠与谈郁李的,谈郁李不知何故,又将它送与谈统?

    真是奇怪……

    谈郁李既有才女之名,该也不会不识小篆吧?

    后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曲屏不消回头便知是檀香。

    反正只要是与她家姑娘有关的事情,她最是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