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上山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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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三人又出发了。www.sumanwx.com

    所幸这次荀洄走得直,约摸走了六七天,在距离浮山百多里外的边陲小镇,指着一片竹林,对两个徒弟宣布:“就这里了。”

    这倒和陈无宁想象中的门派很相似,几间破屋子落于竹林间,茅草顶早被大风不知刮到哪去了,院外篱笆东倒西歪,竹叶厚厚铺陈一地,一看就相当朴实。

    陈无宁问:“这是谁家的屋子,我们能住进去吗?”

    荀洄答道:“这是本派的屋子,以前从农户手里买的,你师祖当年带着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为师本以为墙都倒了,说不定只剩一块凸地皮,没想到这屋还挺结实,凑合凑合住吧。”

    陈无宁暗想:师祖的资产还遍布四海?

    可这也太破了,怎么住?

    他放下小师妹,院里院外巡视一番,挑了一间宽敞的屋子留给师父,自己则贴心地住进后院小屋。

    他体谅师父有伤在身,随即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这个要住进去的落脚地。

    第二天,荀洄大方地摸出一根金条,嘱咐他去镇上银庄兑成银钱,供平日使用。

    陈无宁恐惧人多的地方,总觉得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但住处确实要添置不少物件,只能按捺下这股情绪,往镇上走去。

    小镇与钟灵镇差不多大,呈狭长型,在两座山脚间蜿蜒,关口立了块石碑,写着:流泉镇。

    他从怀里摸出几绽碎银,先去成衣铺换了身体面行头——若穿着身上的破烂,再捧出一根大金条,保不准会招来官府盘查。

    一根金条兑成的银钱足有一大堆,店主很是巴结,找了黑布袋装好银钱,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挥扇弄风,殷勤极了。末了还在他走出店门前高呼:“小公子慢走,欢迎再来!”

    陈无宁忽然笑了一下,凡人的快乐多简单啊,有些许银子赚进口袋,能养家糊口,就能打心里乐开花。

    也许这个小镇的气质跟他契合,陈无宁采购的过程十分顺利,商贩们客客气气做生意,他与熙熙攘攘的行人擦肩而过,竟生出了一种人间美好之感。

    给师徒几人买了新衣服,给小师妹的玩偶更是装了一大包,再添置了许多肉菜,逛了大半天才回去。

    荀洄盯着他身上的大包小包,打趣道:“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花起钱来绝不手软。”

    陈无宁开心,管不住嘴噎了回去:“门派富得流油,花这点算什么?改天抽空,我把整个镇子都买下来。”

    乌雪泥已经能踉踉跄跄地走几步了,见到师兄回来,她欢喜地迈开两条肉腿奔去,只是还没到近前,又摔了个狗啃泥!

    陈无宁连一岁大的孩子也不放过:“小师妹,你干脆改名叫狗啃泥得了。”

    乌雪泥不满地瞪起眼,“呸呸呸”吐着嘴里的泥。

    荀洄和陈无宁开怀大笑。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自上次通过无阻进入幻境后,陈无宁意外有了气感,尽管这气感来的方式不那么好看。

    在这一方安宁之地,他每天忙得跳脚,晨起洗漱好,便开始做三人的饭食。

    他也曾对荀洄抗议过:“你是师父,总得管徒弟的饭吧!”

    相处久了,荀洄也不再跟他客气:“为师可以辟谷,大不了不吃,你行么?”

    师父为老不尊,陈无宁相当不满:“就算不管我,总得管小泥巴,她还那么小!”

    荀洄以不变应万变:“这事好办,你去镇上买两头母羊回来,她喝奶也能长。”

    陈无宁抗议无效,只能任劳任怨地当起门派伙夫,虽然厨艺水平有待提升,好歹饿不死人。

    吃完早饭,陈无宁跟着师父练剑,他学得认真勤勉,经常累出满头大汗,旁边还有一个小人总在捣乱。

    下午,陈无宁做符咒练习,乌雪泥则读书识字。

    这丫头似乎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她从三岁开始读书,见着书就哈欠连连,一个字经常要教上十天半月,有时为了逃课无所不用其极,至今连一首完整的诗都背不下来,时常气得荀洄火冒三丈,状似癫狂。

    可模样却出落得水灵极了,小时候的肉胳膊腿消退下去,人抽条得厉害,每当师父气得吐血,戒尺要落下来时,她就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着要落不落的泪花,可怜兮兮地问:“师父,你不喜欢我了吗?”

    荀洄总是下不去手,只好在院里疯狂踱步,折腾他自个儿。

    陈无宁的长势却不喜人,十几岁的少年,除了身高往上蹿得厉害,身板看上去还是那么单薄,像一棵随风摇摆的小草苗。

    他觉得皮囊肤浅,并不关心自身的发育问题,每每结束了师徒三人一整天的鸡飞狗跳后,他晚上还要看门派的各类书籍,做留下的功课。

    经历长时间的休养,荀洄头上的白丝根根转青,人还胖了些,颇有一代掌门的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