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下山8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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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www.susuwx.com
可郁夜急于给自己找个借口按下这股没来头的悸动,他胡思乱想,整晚没睡,偏头看见陈无宁就想亲,他疯了,火气十分的大,第二天刻意忽略了陈无宁的存在,把主要矛盾转移到庄笙身上。
庄笙快快乐乐吃着刚出锅的小笼包,收到郁夜一个白眼,外加一句嘲讽:“你八百年没吃过饭?饿涝鬼一样。”
说完,他将包子笼往乌雪泥面前一推再推,恨不能全倒进乌雪泥的饭碗里,又提起筷子上阵阻挡,就不让庄苼夹一个。
庄笙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不是,你有病吧?!
早饭后,庄笙一如往常地缠着宿林撒娇作怪,要他陪自己出去玩,旁边的郁夜又甩来一个白眼:“下作流氓,恬不知耻。”
庄笙如愿以偿地收到一个“滚”字,却还笑眯眯地围着宿林团团转,贱到骨子里了,好像被嫌弃的人不是他一样,又收到郁夜一顿辱骂:“没脸没皮,人至贱则无敌。”
天还没亮多久,郁夜已经不厌其烦地找了他数次麻烦,庄笙忍无可忍,怒而反击:“你跟谁撒德行呢?有病就去找大夫!”
乌雪泥被这两个幼稚鬼烦得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给陈无宁甩去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陈无宁看着这般光景,直觉院里不能待了,只得大发慈悲,免了泥巴和自己的早课,牵着她去了街上。
乌雪泥心里直犯嘀咕,寻思着该不该问,可转念一想,他可是我师兄诶,我的亲人,有什么好不好问的,于是狗胆包天地开了口:“师兄,你和郁哥哥怎么啦?”
陈无宁:“没怎么,吵架了。”
乌雪泥歪了歪头:“可庄笙哥说,你俩好上了。”
陈无宁耳根一热:“他神经病,胡说八道!”
乌雪泥觑着师兄的神色,小声回嘴:“可我看着不像乱讲。”
陈无宁沉默了一会儿,他正色下来,蹲下去与乌雪泥的视线持平,缓缓说道:“还有九个月,师父就该出关了,到时候我们得想办法甩开这群人,回门派去。这段时间的经历只是漫长仙途里的一个小片段,不必看得太重,更不必过于挂怀,听懂了吗?”
乌雪泥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
陈无宁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烦躁,适才说的这番话好像把他自个儿的心捅出了一个窟窿,滋滋往外冒着酸。
十几载岁月,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朝夕相处的人更寥寥无几,于是他那本就不多的情感再切割成小块,统共也分不了几人。
陈宅已变成前尘旧事,隔着时光化了个面目模糊,除了一腔孤愤大约会伴随终生,其它细枝末节,已经快想不起来了。此后相伴的只有师父和小师妹,他们于自己而言,并非纯粹的门派中人,而是至亲。
可下山游历的这段时光,莫名其妙遇见的这些人,偏就郁夜浓墨重彩地越了线,闯入他界定好的亲疏范围,好死不死的盘踞在那,大有越扎越深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郁夜出生好,长得好,又惯会找乐子,活得有滋有味的,不管到哪里都能有大好的一生,耽搁他做什么?
尘缘飘渺,像一把无用的细沙,或许切实存在过,但也会迅速从指缝中流失,陈无宁自小就懂得这个道理。
算了,还是冷处理罢。
收拾好情绪,他带着乌雪泥去了东门。
科考在即,巡逻士兵多了起来,大街小巷里都是他们的身影。还有闲心晃荡的大多是老人幼儿,不必登上考场,以笔为器,挣一个锦绣前程。
从北门往东门走,行人愈发的少,场景也从吵吵嚷嚷的市井气变成坚硬冰冷的铜墙铁壁。东门巡查的官兵不论气质还是装束,看上去都比其它地方高了不止一级。
陈无宁早就打算来这边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铸剑大师,给无阻磨个锈。
无阻在溪水里泡久了,剑鞘生了锈,他这些年跟着师父,光顾着修炼看家带孩子,这事直至不久前才提上日程。
东门鱼龙混杂,光着膀子打铁的匠人比比皆是,呈现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粗旷又野性。
小点的铺子前挂了农具,显然不是他要找的目标,还有些铺子挂了铠甲、铁肩之类的官兵用具,想来是捡些朝廷兵部的剩菜度日。
陈无宁谨慎地观察,从大路转小巷,走至巷尾,发现有间铺子并未开门,甚至连店名都没有,但门口柱子上却挂了一把品相不错的剑。
就是这了。
他抬手扣门,敲了几次无人回应,不由得自嘲一番:“看来这几天运气真不好啊。”
他正打算走人,门却“吱呀”一声,从里开了,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貌似是送客出门。
青年扫了一眼门口的陌生人,给了个礼节性的微笑,转身走了。乌雪泥躲在陈无宁身后,歪头瞧了瞧,视线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