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第二个受害者詹曼显然不可能在已经有江阳荣这个恋人的情况下，又在校外脚踏另一条船。而且根据当年的报纸报道，第三名受害者艾冉冉也是谨慎小心的性格，甚至内向得近乎怯懦。她遇害的时候本来和同学一起的，也就同学分心看操场上男生踢球的那几分钟的功夫，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了。再出现时已经变成凄惨的尸体。

    也正因为第二、三名受害者和第一名受害者之间差异点太多，几乎可以说除了都是三中的女学生外没有任何共同点，所以哪怕从法医验尸结果和现场痕迹可以得出这是连环杀人案，警方也无法锁定一个特定的嫌疑人。

    “有时候，真希望世上真的有鬼，哪怕她们不能自己报仇，至少告诉我，是谁害了她。”缓缓说出这句话，江阳荣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于是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

    ·

    下午要拍的场次几乎都是江阳荣在警局的戏份，没姜乐咏什么事，他跟桑承安在校园里又转悠了一会儿，仍然没摸到任何头绪后，只得回宿舍休息。

    桑承安回到宿舍里就脱了外衣，借姜乐咏铺在地上的瑜伽垫做平板支撑。

    不承认自己有点嫉妒对方的好身材，姜乐咏捏了捏自己练来练去都没有太明显肌肉的手臂，撇撇嘴坐到窗边看剧本。但他的注意力实际并没有放太多在剧本上，于是，他就看到了有点奇怪的一幕。

    樊导在亲自送一对中年夫妇。

    那对夫妇身边还跟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子，大概是对大人们交谈的内容没什么兴趣的缘故，从她的肢体语言，姜乐咏可以断定这女孩其实在看着远方发呆，说不定心里还在想长辈们到底还要聊多久，自己能不能先走。

    想到自己中二时期也是这样的心态，姜乐咏唇角微扬，因为旧案压抑了半天的心情总算得到短暂的放松。

    “看什么这么高兴？”桑承安擦着汗走过来问。

    在闻到汗水的味道之前先嗅到对方身上的浅淡香水味，姜乐咏觉得有些热|地后仰拉开一点点距离，随手朝窗外指了指：“在看那个小姑娘，她现在脸上肯定都是‘啊，好烦，他们怎么还没说完’。咦，那位阿姨是在哭吗？”

    倏地站起来，姜乐咏走到窗边。

    窗外的校园小道上，之前跟樊导携手交谈的那对夫妻中的妻子此时垂下头，两只手不停交替着抹过眼角，而樊导则似乎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对方，低声安慰着什么。

    姜乐咏本来以为那对夫妻可能是樊导的朋友之类，现在看来，或许他们是上回樊导提到的亲戚受害者的父母？

    “哪个小姑娘？”桑承安的问题将姜乐咏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就那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啊，你是不是近视，那么大个人都……”姜乐咏忽然哑掉，因为他发现刚才还让他发笑的那个女孩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忽然身影淡去，消失了。

    “……”

    等姜乐咏缓过劲来，桑承安这才调出手机里存的当年案件的相关报导，尤其放大了受害者们生前的证件照，送到姜乐咏眼前，轻语：“我也不指望你认出是谁了，就说说她穿的和这些人是不是一样的衣服吧。”

    是的。

    刚才姜乐咏看到的那个女孩，正是穿着十年前的F县三中校服。

    意识到自己白日见鬼的瞬间，姜乐咏额头冒出冷汗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事情终于还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发生了的诡异安心感。

    他眯起眼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三个受害者的照片，发现实在分不出她们长得有什么区别。不过……

    手指划到第三个受害者的照片，姜乐咏笃定地说：“她和艾冉冉一样，扎着双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