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初羽和卓清已经离开了临安城。初羽久违的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不用早起做工，也不用看那些头头脸色，更不用担心会做错事情被惩罚，这样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

    卓清笑笑，泼冷水说道：“你也自由不了多久，之后可能会更加辛苦，不过好一些的是后面辛苦也都是为了自己。”

    初羽停住了脚步，回头转身看向卓清道：“卓清仙君，主家说的送给黑龙的贡品，到底是什么？”

    卓清脚步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挣扎与不忍。

    “你心里应该有猜测了吧。”

    “有几分猜测，只是我想知道真相。”

    卓清叹了一口气，“他们所谓的贡品，其实是刚死之人的魂魄，女子魂魄更为受欢迎。我之前在黑市见到过贩卖这个东西的，那些女子死状及其凄惨，哀嚎声能响彻千里，可这却成了最好的招牌。”

    只是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卓清都感觉一阵胆寒。

    他杀过不少妖魔，但从来都只是一击毙命，而那些少女却是活着被抽离灵魂，这种痛苦不亚于用钝刀子抽筋扒皮，而剥离灵魂的过程，可比抽筋扒皮要漫长多了。

    “若黑市会害那么多人，那你们神仙为何不端掉黑市？”初羽不解。

    “因为做不到。”卓清解释说道，“黑市人神妖魔均可涉足，是游离在三界之外的地方，没有谁能让黑市消失。”

    “那你                                                们神仙真的是无能。”初羽吐槽说到。

    卓清赞同的点头，“在这件事情上，神仙的却是无能，不过黑市并不是只伤害凡人，妖精内丹兽角，魔的魔心，神仙的仙骨，这些也都能在黑市找到，可以说一个人需要的任何东西都能在黑市达成，只要你有足以交换的东西。”

    初羽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没有任何感情的落下了一句话，“现在我觉得，或许不是你们这些神仙不能消灭黑市，只是有些人不愿。”

    “什么？”卓清没有听清。

    初羽也没有再说一次的性质，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的前主家怎么处理？还有他手下那些人，又该怎么办？”

    卓清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些。

    “你的那个主家作恶太多，我已经当地的土地仙早就想解决他，只是碍于黑龙在这里，土地仙法力不够没办法打败黑龙，也被黑龙圈禁在临安城中无法离开去请救兵，这才让这个人得意了那么多年。现在应该是可以让他去赎罪了，不过......”

    “不过什么？”初羽追问到。

    “不过就算土地仙不去管他，他的寿命也不足一个月了。”

    初羽也想起来了卓清在看见主家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

    她当时听到那句话只感觉十分快意，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心中微凉，她的主家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受黑龙的蛊惑，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或许他只会怪初羽和卓清毁了这一切吧。

    “那，其他人呢？”初羽继续问道。

    初羽不知道像小芸还有落梅这种，完全不了解任何事情的普通人，会不会也被牵连。

    “一同参与的结果差不多，没有参与进来的自然无事，而不小心参与的，会折损一些寿数。”

    初羽叹了口气，她真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处于，卓清安慰道：“你是担心她们吗？放心吧，不做坏事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没有，就是问问。”初羽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两个人走了一整天，初羽最开始感受到自由时的好心情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她锤着发酸的腿，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卓清。

    “你是神仙，就不能带我飞吗？”

    卓清摇头，“不能，现在并非有事关生死的大事要着急处理，只是因为想要轻松的享受就运用法力，这是滥用。”

    初羽直接往地上一坐，耍起了赖。

    “那我不走了，累死了，我今天就要在这里休息，什么事情，等明天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了我就是不走，我就是累，我就是不想动！”初羽的脾气也跟着爆发出来。

    卓清沉默片刻后道：“既然你真的累了，那我陪你坐会儿。”

    初羽闻言眼睛一亮。

    两个人静静的在树林中坐着，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

    初羽觉得现在的场景还有点浪漫，如果卓清没有在一柱香之后就把她拉起来继续赶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