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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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样觉醒超能力了——我就说他长着一张主角脸,但他爱面子,不肯说。
要是说了,就会被周围人当成跟我一样奇奇怪怪的神经病了。
考虑到他的自尊心,我决定当作不知道,拍了拍纸箱: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拆封?”
“这些都是你父母的东西,你应该单独看。”
我按住心口,沉默片刻才说:
“胖虎,其实我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我有点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乡——”
“好。”
他起身,应该是想去文具盒里拿裁纸刀,但是走到一半又换了方向,往厨房走去。
我好奇,翻了翻他的文具盒,发现他的裁纸刀不见了。
后知后觉地猜测,是不是上次他所谓的“心情不好,往胳膊上划了一刀”,就是用的那把刀?
可惜我好久没翻他文具盒了,也不知道那把裁纸刀什么时候不见的。
片刻后,他拿着一把水果刀走进来,一点一点,将纸箱上的胶带割开。
我和他一人一边,把箱盖打开,在窥见箱内物件的那一刻,我脑中嗡响,怔在那里,直到同桌当机立断地将盖子合上,捂住我的眼睛,声音发颤:
“别看。”
我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动没动,很乖巧地垂着眼睫,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他盖住我的眼,于是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视网膜是有记忆的。
所以我依然能“看到”刚刚箱子里的景象。
那是两个大罐子,里面注满液体,浸泡着两颗头颅。
……
【再见到口口(划去),他交给了我一个大箱子,让我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再打开。
他一直给我寄钱和吃的,让我在口口口的克扣下不至于饿死。
所以我相信他。
他说,箱子里还有一封信,看完信,我就能明白前因后果了。
他说得没错。
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严丝合缝。
为什么口口口对我那么差,甚至诅咒我去死。
因为我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
那是我父母的头颅啊!
不用亲子鉴定,我们无比相似的脸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日日夜夜困扰我的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一夜,我和口口口不是在他家玩过家家。
是在我家。
死掉的不是他的父母。
是我的父母。
只要我也死掉,那桩谋杀案就会被永远封存,不见天日。
口口口,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我死。
所以……
我怎么会觉得那晚他一直不睡是在等我回家!?
我怎么会觉得他偶尔流露的不忍是因为言不由衷!?
我怎么会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
万丈深渊之下。
最后一根蜘蛛丝,迸然断裂。
无止境地坠落。
……
口口口接受完清北招生办老师招待,傍晚回来的时候,我和爸妈都在家。
我搬来椅子坐在客厅正中间,右手按了按肚子。
那里的绞痛曾经在过去的日日夜夜刺透神经,叫我晕厥在了高考考场上。
倒下的瞬间,我听到羽翼被折断的声音。
清脆的,咔擦一声。
是无形但真切存在于我身上的某样东西,被折断了。
但如今,我奇异地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就好像疼痛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成为我本身,经由我的身体,向四周蔓延。
爸妈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裹在毯子里,闭着眼睛,依偎在一起。
夕阳余晖从窗外斜照进来,给他们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光辉。
这是一个被蝉鸣、热风和回收旧冰箱、洗衣机、旧家电的叫卖声浸染的傍晚。
和过往的每个寻常傍晚一样。
口口口开门进来,看向二人,面露疑惑,看我的眼神不善:
“他们怎么睡在地上?”
我对着他缓缓绽开一个笑:
“哥哥。轮到你了。”
(之后笔迹凌乱破碎,几乎看不分明,纸张上有大片喷溅状血迹,最后一句字迹歪斜,被血液和泪水浸透。)
我失败了,我心软了。
所以我如他所愿死掉了。
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死掉了。
我害怕他,恐惧他,他的声音和触碰都让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