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屈之苍耳子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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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近傍晚。m.zhongyuege.cc此时,天边的晚霞如绚丽的锦缎,将整个村庄染上了一层暖橙色的光辉。在生产队长赵大栓的引领之下,一行三人缓缓地朝着前进村的东南方向走去。三人的身影在狭窄的小路上被拉得修长。七拐八绕的村子里行进了好半天的光景,眼看到了村子里的尽头,赵大栓才指着前方一幢房屋向王小兰他们说道:“那间房子就是的了。”

    王小兰心里暗自估摸了一番,这赵莎莎的住处离村里最近的社员群众家大概有 100 多米远,四周显得格外僻静,就连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都仿佛被这寂静所吞噬。心里不由的暗暗的有点佩服起这个徐文武,这平时凶狠歹毒的家伙,却也有这么心思缜密的地方,选这个房子和这个地方,以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赵莎莎安置在这,既名正言顺,又不受干扰的方便自己,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所谓的“思想工作”,真的是很用了一番心思。

    这房子虽是土墙、茅草顶的构造,但却比一般农户家要高大许多。从正面看上去,是一幢两隔间,各有一扇门。大的那间估摸得有 100 多平米,小的那间起码也有 30 平米上下。

    赵大栓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这原来是生产队用来堆放一些生产资料的库房。”

    王小兰不禁好奇地问道:“生产资料?那里面一般都放些什么啊?”

    赵大栓叹了口气说:“说生产资料是好听的,其实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差不多都是些不常用的东西,像一些毛竹啊、耕地的耙犁呀、抽水用的那种木抽水机啊等等。”说着,赵大栓又指了指左边那间小一点的屋子,“这个地方呢,原来是也是用于堆放一些杂物的。以前村子上每年呢都有演社戏的这个习俗,但这些年运动来了,不让搞了。那么演社戏的一些道具啊、衣裳啊、东西啊,都放在那边不给弄了。所以呢,就堆放在这小屋里边。今年四月份,徐文武以赵莎莎要代表公社,去参加学习唱革命样板戏大赛,要练唱为由,需要一个安静地方,然后叫人把这些东西都清理了出来,一把火给烧了,又安排人整理打扫布置了一下,将赵莎莎强制性安置在这里。”

    王小兰听到赵大栓说到这儿,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门口,赵大栓一看,原本门上的一个挂锁,好像被人用石头砸开了。他们轻轻推开门,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屋内,王小兰环顾了一下,墙壁被用石灰重新粉刷过,显得还算干净敞亮。进口左边放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桌子上零乱地放着一些碗筷。右边是一只煤炉,不过煤炉里的煤早已燃尽,只剩一片冰冷的灰烬。最里面放置着一张床,床对面是一个像是木架子之类的东西。这个木架子下方,有一只白瓷青花大口的插花瓶的底座,此刻插花大口瓶已碎落在地,一束早已干燥的苍耳植株也滚落在一旁。

    赵大栓见此情景,连连摇头,无奈地说道:“赵莎莎这孩子刚到生产队时,就穿着一件单衣服,挎着一个帆布书包,但手里是紧紧地抱着这只插着这苍耳子的瓶子,形影不离,这就是他一个随身最为珍贵的物件。”

    赵大栓继续感慨着说道:“所有的人见到赵莎莎抱着这个瓶子,都觉得这瓶子没啥珍贵的。这插着的苍耳,已经早已干枯,谁会喜欢这东西呀?为啥老是紧抱不放呢。有人好奇问过她,每回这时候,这孩子眼圈都会红上一阵子,说这是她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她说看到这个瓶子,看到这苍耳,就会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总觉得父亲在自己身边。所以人们听到她这个说法以后,都深深理解和为之动容。”

    王小楠似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单单要插这种干枯的苍耳子呢?”

    赵大山说道:“有一次我家老婆问她,说咱家里屋后面种了一些月季花,你可以折一些插上好看些。这苍耳子已经干掉了,就扔掉算了。当时赵莎莎看着瓶子中的苍耳子,缓缓地说道,大妈,您知道吗?我父亲名字叫赵苍耳,看着它就像看到了父亲,就觉得他时刻在我身边,不然的话,我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时,赵大栓的神情异常沉重,却又不无奇怪地问道:“这个赵莎莎在村子里的人缘非常好,村上的人从来都不骚扰她。再说这屋子,这里面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啥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就算有人要偷也没啥好偷的,弄不懂谁又会来撬门扭锁?”赵大栓此时恨恨地语气继续道“:可更缺德的是,这孩子仅有的象征自己父母的一点念想,一件普通的花瓶,还把它给砸碎了,太可恶了!”

    王小兰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后,俯身拿起那一束苍耳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随后从上面摘下了一只苍耳,放进了口袋。此时,她的脑海里已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徐文武在那天下午,仓皇地骑着那辆脚踏车来到这里,也许想着裹挟着赵莎莎一起逃亡。原来他冒着风险来了,可是赵莎莎不在。这徐文武可能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