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哭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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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个人,笑着道:“别理他,花姨给你们做好吃的去,谁带我去厨房?”

    昭然这才看清了后面的男人一手执笔,另一只手上摊开一个本子,咬着下唇一直在那儿写写画画。

    男人又念道:“花姨哄骗小孩吃糖,企图用甜味掩饰父亲离去不可争的事实。”

    “老苗……”花姨垂眸,咬牙切齿道,“不想死就来帮我干活!”

    话音未落,这位花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两把菜刀,转身一甩,昭然几乎可以听见破风的声音。

    她和闻启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眼看着这位老苗会被当场砍成三截。而他竟然稍微一侧身就躲过了一刀。

    然后又是一个原地起跳,两把刀削过路过一条流浪狗的头皮和屁股,插在了对面的白墙上。

    昭然觉得此后家门口可能不会有小狗路过了。

    “当着小孩子的面,收敛一点。”老苗全程没抬头,此时终于画上一个句号,微笑着看向两人,“你们好啊,我是本朝史官,老苗。”

    “昭然,”说着他闭上一支眼,拿着笔比划了一下,“不到,半根笔高。闻启……半根笔。”

    ……

    两个小孩就像是被两个怪人打劫了一样,一言不发带回了自家府里。

    花姨是宫里的厨子,做饭,尤其是糕点果子一绝,刚来这两天换着花样地做,惹得本府的厨子有些不服气,但又碍于她耍菜刀的好身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昭然最感兴趣的不是糕点的样式,而是她砍老苗的花样每天不重复,在昭然哀求下,每天花姨都带着她练两招。

    闻启看着菜刀在院子里四处飞舞,摸了摸自己的头,转身躲在屋里。

    老苗除了记些流水账废话,发现闻启不识字后,决心要教他认字,每天像个尾巴黏在闻启身后,甩都甩不掉。

    也许是因为这两个人话太多,带来的新奇也多,昭然和闻启逐渐淡忘了巷口消失的那个身影,还有耳边甲胄相击的鸣响。

    过年之后,大哥也常来闻府待着,陪闻启抓蛐蛐,掏鸟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过。

    “闻启,昭然!”大哥怀里抱了一堆红薯,兴高采烈跨进闻府,一天来十回,侍卫都懒得拦他了,“我娘烤的红薯,带给你们尝尝。”

    闻着香,四个人都被从各自的屋内                                                勾了出来,大哥笑道:“你们这狗鼻子,一个比一个灵。今年自家种的红薯。就是我娘手艺不行,皮有点焦了,但里面贼甜。”

    “好吃好吃。”老苗皮厚,不怕烫地一咬一大口,张着嘴散热说,“好久没吃烤红薯了。”

    “慢点,小口吃,没人跟你抢。”花姨把昭然学老苗张得老大的下巴给摁回去,“老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冷点再吃。”

    “哎!”老苗忽然大叫一声,嘴巴因为闭不上,橘红色红薯喷了花姨一脸。

    她右手拳头捏得作响,在要发作前,听见轻微一声抽泣,忙转过头来。闻启倔强的脸已经转开了。

    这红薯太丑了,就像大哥嫌弃的那样。

    他自然想起自家老爹的奇异审美,每回都不忍直视。

    现在却没人笑呵呵地对他说:“你懂个屁,老子这叫喜庆。”

    一辈子在军营里打打杀杀的老闻,风餐露宿,随便和暂时性简陋的日子过久了,总是想把这个家弄得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像是他们会一辈子住在这里一样。

    闻启这些天隐藏的心情此时瞬间像是被红薯烫开了条口子,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一泻千里。

    旁边几人一点声音没有,他知道此时如果转过身去,这张哭花了脸准能被当做藩国进贡的礼物,被挨着挨着感叹一遍。

    “靠。”他把手缩进袖口,随意抹了把脸,说出口的话不可避免带着鼻音,“这红薯也太好吃了。”

    一沉沉默后。

    一群人在寒风里傻乐了半天。

    “是啊是啊,我都感动哭了。”

    “呜呜呜,太好吃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人欠揍地去追问他“你怎么又哭了闻启?”

    在彼此的界限外面小心地呵护对方。

    天快擦黑的时候,昭然和闻启把大哥送了回去,顺便难得出去逛一逛。

    “闻启,”大哥随手折了根茅草,在手里编弄,“有什么事别憋着,想来找我的话,我随时在这儿。听到没有?”

    “嗯……哥。”闻启喊了他一声,瞅了眼蹲在河边观察小鱼的昭然,犹豫了下,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

    “你确定?”大哥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眼昭然,“那妹妹怎么办?”

    “不是还有花姨和老苗嘛。”

    闻启掂了掂手里一块扁平的石头,向后跨一步,半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