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第(4/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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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大口吃肉,她都开心的很,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盈盈,比在王府中还要真实、痛快……

    想到这儿,他心中原本的满腹委屈也化作了云烟,原本也就是想让林将军开心,现下她如此高兴,一件没送出去的礼物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次不行,总还有下次的。

    宋君谦好容易安慰好了自己,放平心态,专心烤起了肉串,正观察着火候,一个没留神,酒意上头的靖远侯,又溜溜达达的坐到了他们身边……

    “文辛啊,”郑安国伸手拍了拍林文辛,喉头却又哽住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实在是失态,不该喝这么多酒,可是有些话不借着酒意,也实在说不出口,当初在武安侯府送嫁,自己心里没底,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唯恐影响了她出嫁时的心情,更添愁闷;现在见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心里也算放下了一两分。

    “当初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娘时常带着你到这个庄子上游玩,春天赏花、夏天纳凉,秋天就满山遍野跑,又是捉鱼又是摘果子的,到了冬天围炉煮茶更是少不了你这个小馋猫。我是个粗人,可你伯母不知道心里多羡慕,恨不能把你抱回自己家养。一想到这事儿,她就佯装胸口疼,怪我没本事,一连生了那么多讨债鬼,一个贴心的小棉袄也没有。每次你做客离开,都有好几天瞧我和你那几个倒霉哥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爹也是个促狭的,明知道我们两口子眼馋闺女,偏偏一回京就到我府上嘚瑟,又是炫耀你的聪明听话啊,又是炫耀你对他的孝心……嘿,可把这小子得意的!”

    说到这儿,他脸上带有回忆之色,话中也有笑意,连带着林文辛也微微翘了翘嘴角。

    “闺女啊,”郑安国轻轻喊了一声,眼中的泪水再也没有兜住,“我这些年,身体状况时好时坏,遍请了名医也没有大的起色。他们都劝我少些思虑,安心养伤,可我放不下啊!”

    自从怀忠、文长血染沙场,林氏满门不存,他这心里就如同火烧一样,再难平静,后来龙椅上的那位弃他靖远侯府满门武将不用,反而让文辛这个女娃娃上了战场,他更是想不通!

    怕那位是存了恶意,蓄意要文辛送死,又怕她在军营里寸步难行、被人揭穿身份,更怕她被刀剑所伤,步了父兄的后尘……

    思虑过重之下,一病不起,连床榻都下不来,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去,徒惹文辛担心伤怀,只好让自家那几个蠢货暗地里帮忙规整武安侯府的产业,帮着安置不愿离去的旧人。更是一连写了十来封书信给军中的旧人,让他们帮忙照看照看。

    为了这件事,恐怕陛下对他的猜疑也重了几分,这些年越发不愿起用,靖远侯府日渐没落,连累着几个浑小子的前途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可这些与林府独苗的安危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莫说只是前途受损,就是拼了他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保住文辛啊!

    “闺女啊,不怕你笑话,这些年你在外领兵,我是患得患失,比自己当年初上战场都要忐忑不安,知道你身陷险境,消息全无,我是愁得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得知你大胜敌军,凯旋归来,才放下了一颗心,谁知道大悲大喜之下,我这不中用的身子竟然旧疾复发,又是一病不起……”

    见林文辛面露关怀,郑安国摆摆手制止了她想说的话:“没事、没事,现如今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好了八九分,只要你日子过得好,郑伯伯还能再多活二十年!”

    “那可一言为定,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林文辛心中感动,脸上却还保持着笑容,故作轻松的开口,宋君谦注意到了她微微发颤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好,一言为定!”郑安国哑然失笑,也看出了她的强颜欢笑,故意郑重其事的答应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孩子气地伸出了手指,做拉钩状,等林文辛破功笑了出声,也伸出了手指和他拉钩,他才继续开口:“果然是做了将军的人,气势就是不一样,你不拉钩,我都不敢说话了,这给我吓得。”

    “郑伯伯!”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文辛啊,好孩子。郑伯父不是为自己推脱。孩子,你在朝堂被言官攻讦之时,我确实不知,我当时旧疾复发,直疼得床都下不来,已经告假一月有余了。你伯母又是妇道人家,无法参与政事,加之担心着我的身体,对你的处境实在是一无所知……只有你这几个不成器的哥哥!”说到这儿,郑安国觉得胸中的怒火又冒了起来,手心直发痒:“枉为男子,又痴长你这么多年,竟连一个扛事的都没有!在朝堂上混不出个样子,看不清局势风向,连言官私下串联想要对你发难那般大的动静都没能及时警觉;又整日里唯唯诺诺,在朝堂上也只敢跟在别人后面为你敲敲边鼓,全没有半点担当!事后陛下想要为你赐婚,这几个怂包倒是狗胆包天将我瞒在了鼓里,要不是你伯母发觉他们神色慌乱、行事犹疑,逼问了出来,只怕等到圣旨下来,我才能知晓。”

    一提到那几个夯货,老爷子就一肚子的火,他英雄了一辈子,谁承想生得几个儿子却这般没种!为人知进退、明哲保身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