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薛颜生母(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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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玉与萧任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阿落看见萧任抬眼看她,她知道这一眼是因为“薛三小姐”这几个字,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m.lanyuezdh.cc

    “身边还有什么人?”新玉问道,

    “没了,就她一个”

    “死士没有出楼的说法,但她是杨华的人不归我管,她已经服了哑药,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全然无用,便放她走吧。”新玉吩咐道。

    “是。”阿落了然,接着退了出去。

    萧任倒了杯酒,略有玩味地在指尖转了转,“杨华什么时候会放过任务失败的死士了。”

    杨华是年轻时犯了罪才成的太监,遭人非议,被人羞辱,心中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后来他靠着卖主求荣在前朝永宁长公主那儿博得好感,一路坐上了西厂都督的位置,大权在握,他就建了这家青楼,专门饲养美人杀手,或从前来寻欢觅乐的朝臣上套消息,或利用床榻之欢谋杀对家,当然,这是新玉夺位后才知道的,旁人只道这是一间普通的酒楼。

    新玉答道:“谁知道呢,喜欢她吧。”

    萧任一口茶刚下喉,显些呛着,向新玉投去疑惑的表情。

    新玉感觉受到了冒犯,回盯过去:“怎么了,太监不能喜欢别人。”

    萧任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

    萧任想了想说:“爱情真伟大……”

    新玉有些莫名其妙,听不出他这是反话还是正话,但他方才还在说为了一个女人俯首招供的独孤逆仁是个蠢货,所以眼下这句话大概率是反话。

    萧任走去了窗边,窗半开,由木架支着,从上看下去,刚好能看到后院,后院挂着几根晾衣绳,上面密密麻麻地挂着各色女人的纱裙,像五彩的雾随风而荡,尽头处是一位老妇人,其实她不算老,只是穿得朴素,面容憔悴,给人一种上了年纪的错觉,她蹲在木桶旁,周身收拾得整齐,头发也规矩地盘着,袖子挽到手肘上,卖力地搓洗衣服。

    突然,他的目光中闯进一个人,那人着浅紫襦裙,裙摆处是攀沿而上的深色紫藤花,一直延伸到腿边,腰间带的还是初见时的洁白玉佩,她走到妇人身边,缓缓蹲下来,伸手去打断她手上的动作。

    “她叫什么名字。”温柔如水的声音从萧任的身后传来。

    下意识地,萧任说:“薛颜。”

    新玉走上前去,在萧任眼前打开天青折扇,晃了晃,看到楚颜,才明白怎么回事,眼里噙满了笑意,道“谁问她了,我问你送我的这把扇子。”

    这扇子是号称天下第一珍宝阁胧月阁的密宝,胧月阁摆出个规矩,能杀到阁楼最高层的人得此珍宝,萧任手底下一个千户去荣国办事时偶然听说,便打到了最高层,得了这把扇子,知道萧任爱收集扇子,便拿来送给他了。

    萧任“哦”了一声,没事人一般道:“寒玉。”

    新玉走过来,沿着萧任的目光看过去,道:“这三小姐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萧任抬眼,那是“快说”的意思。

    “都说三小姐生了一脸的恶疮,三岁就被放到乡下去养了。”新玉单手撑在窗沿,扇子合上抵在下巴上,向楚颜看去,眼神像游走在一副画上,懒懒道:“可你看她,明明美得不可方物。”

    柔风轻拂,带起她的乌发,她双眼满是怜爱与心疼地举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萧任也不明白自己会什么会想到西域一种纯白品种的狐狸。

    隐藏在魅惑容貌下的是极致的狡猾,好像能骗得你渣都不剩。

    “怎么,锦衣卫的消息什么时候还没有西厂快了?”新玉调侃道。

    “我忙死了,”虽然答的是新玉的话,可他眼神还是向着外面的,“哪有是时间听这些无用的事情。”

    他转了话头:“慕容心仪手里那块长命锁就是她送来的,说是偶然所得。”

    新玉笑了:“你信吗?”

    萧任摇摇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说到这个,”新玉退回了茶桌,拉开折扇仔细打量,问:“今年游园会还不接牌子?那群小姐喜欢你喜欢得紧呢,连院里几个娇美男娘都来问我‘萧大人几时来都不点女人……”

    他不仅说还学着那柔媚的声音,学到一半,萧任自窗边转身,皮笑肉不笑,取出腰间短刀,剑才出鞘三分,新玉声音就正常了:“‘莫不是个断袖’。”

    萧任落座于他的左边,续了杯茶:“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好说歹说也要给我和楚家定亲吗?”

    新玉兴致高涨:“说说。”

    “就是怕我这青天白日索命鬼没人要啊……”温润茶水入喉,他的声音舒缓而慵懒:“那些候府老爷巴不得我这个锦衣卫头头离他们远一点呢……”

    半是玩笑,半是真话,藏污纳垢的京城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锦衣卫是一把刀,一把喝人血的刀。谁愿意让最凶的那把刀进门当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