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长命锁(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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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就好了……
楚颜没和她多犟,到了住处后客客气气地道了别回房。
忍了一路的子萱气不打一处来,边将衣裳拿出来整理好边说:“她一个乡下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薛夕脸色也不好看,只说:“日子还长,走着瞧。”
楚颜不认识路,半摸索半问走到了后院马厩,乍一看正往木槽中铺草料的那人是位老者,仔细看,那人佝偻着腰,故意装的跛脚,穿的一身破烂衣服,浑身脏臭,但确实是个年轻人。
正是独孤逆仁,他右肩被燕儿刺伤了。
他的右手一直垂着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先前假扮平民百姓要杀和亲公主的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薛府的养马伙计,论谁都觉得这中间原委不一般。
楚颜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她正了神色上前问话:“老爷命我问你话。”
“请说。”那人低眉顺目,分明不敢直视别人,若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老爷说,近日乘马车,觉马儿愈发瘦弱,问你如何做的工。”
那人答:”近来秋荒,家里的草料不多了,待天色好,牵到远山上喂几日便好了。”
“做了几年工?”
“才来没几天。”
楚颜心中一亮。
“明日正是用马之际,切莫牵马上山。”
“小的明白。”
候府这边安排明白 了,接下来的事要借长公主的手。
她当即转回房间书信一封,信上只有八个字,阁老府,刺客,锦衣。随后到街上专门设立的联络点放飞信鸽。
阁老府邸不是兵马司的人能搜查的,薛非同厌恶宦官,要想进门查人且不被记恨的只有锦衣卫,虽说锦衣卫是皇帝亲兵,但长公主要调动的话,萧任必然给她这个面子。
入了夜,楚颜照例去请安,待人散后,他父亲点名将他留下,随后喊了几个女嬷嬷进来为她量体。
竟是要做衣。
趁着测量的间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薛老爷放下了架子,以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口吻问,“颜儿,你可怪爹。”
楚颜恨不得啖其血肉,当初楚家被陷害,如今位高权重的几位都脱不了干系。
而他薛非同,亲手将致使楚家满门抄斩的联名状御前呈上。
如果一个人从生下来就被父亲抛弃,好不容易被接回家去,却仍要接受父亲的冷眼和别人的欺辱,若说这个人不恨自己的父亲,怕是不可能。
楚颜心下冷笑,面上却装得善解人意,弱声说,“女儿不怪爹爹,是女儿生了怪病,爹爹没办法才如此。不过,为何来府上多日,竟不见我母亲。”
这话好像一下子问到了不该问的地方,薛非同脸色变得为难,只说:“过几日就见了。”
“那女儿等着与母亲、爹爹团聚的那一天。”楚颜和煦地笑着。
他父亲小幅度地点点头。
嘟囔道:“会见到的,会见到的。”
他这么说,怕是有什么秘密隐藏着,楚颜只希望薛颜的母亲还活着,否则她便无法完成那毒誓了。
量体完毕,楚颜退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清晨,她推门,果然推不动。
她自有成竹在胸,便退回去好生打扮着。
她易容之术了得,化妆自然也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化妆换衣都完成了,乘着眼下无聊,她好好探究起薛颜的房间。
这房间就如薛颜人一般,寡淡,毫无生气,除了一个不大的首饰盒,几株兰花和柜子里清一色纯白的襦裙,鞋靴,再无其他,若不是这房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来人怕是要怀疑屋子里是不是没住人。
楚颜打开那个首饰盒,按照薛颜说的那样,将第二层表面上那层撤掉,果然出现了暗格。里面只放着一块清透白玉,成色不错,上面雕刻着一只鸳鸯,想来定有与它配套的另一块玉。
她将白玉拿出,掩在白布里,小心地揣进怀中。
“大人,这间屋子上着锁。”这个声音极小,不过楚颜耳力好,还是捕捉到了。
楚颜估摸着时间,此事老爷和大夫人应该已经携了两位小姐赴宴了,官爷此时来,正和她心意。
脚步声一下一下逼近,接着楚颜就听到“咔嚓”一声,铁链悉悉索索地落下地。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阴暗森冷的房间射进几缕阳光,楚颜的眼睛受不得强光,拿手挡了挡,背光而来的那个身影,欣长挺拔,气质出尘,都说这天下的美男都入了长公主的寝宫,楚颜怎么觉得,那些人每天静心打扮都比不过眼前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