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缘起南梦·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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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过路的商人,身边带着个小厮;还有一个习惯性的摩挲着手中醒木,正是昨天那位说书先生,身份不同,这会儿却都正一齐对着老者手中的卦盘看。
“你们看昨夜这大雪,正合了这坎卦,”那老者说着摇了摇头,“必有灾祸啊!”
中年读书人似乎感触颇深,不由自主地附和点了点头,然后神神秘秘地瞧过几人,“你们听说了没?梁总督昨夜亡故了!”
青年读书人一听,轻嗤了一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总督府连夜挂起了白幡。这清平镇上还有谁还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柳梦蒌在作祟?”那中年读书人又凑近几人低声说。
阿旎耳尖地捕捉到关键词,趴在大门边上探着脑袋听了起来,司空翊也不管她,索性就敞着大门,自顾自品起小二沏来的热茶。
可似是说到了什么禁忌话题,几人脸色大变,霎时雅间内安静下来。
唯有那商人不解,问:“柳梦蒌?”
中年读书人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开口。
“兄台有所不知,这柳梦蒌本是我们南梦城上上任总督赵同的夫人,两人情比金坚恩爱无比,整日同食同寝,同出同入。可就在三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怀孕的柳梦蒌生下一个夭折的怪胎,竟然长着两个脑袋,四只脚,赵同这才知晓她原是异人。”
“有方士将她生的孽畜置于城郊的原野上用火烧,熊熊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尽。此时异人还是民间忌讳,赵同按律将柳梦蒌斩杀。柳梦蒌死前便曾发过毒誓,要赵同良缘尽、子嗣绝,而她永不入轮回,将生生世世盘桓南梦,做总督夫人。”中年读书人说到激动处,声音高扬,唾沫横飞。
“后来赵老夫人央媒婆替赵同找续弦,这姑娘还没过门就意外身亡了,一连三四个,皆是如此。只有另迎的几房妾室还算安生,可原本身体康健的赵同四十岁时却突然染病暴毙,赵老夫人盼了十几年的孙儿是一个也没生出来。”
“因为柳梦蒌的毒誓?”商人问。
“正是。”中年读书人只抿 了一口解渴的茶,很快又放下了茶杯,“这异人之中有一类言灵,但凡出口的话语皆可成真,发动的咒杀比起民间方士的咒术还厉害千百倍,当时柳梦蒌死时发的毒誓正是在下杀咒。”
说着,他轻叹了一口气,“因着她这一句话,后来南梦的总督基本都命途多舛。赵同的族弟赵瓒接任总督时才二十五岁,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初到南梦,上门说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然而议亲的女子在订亲第二日不是在踏青时落水身亡,就是身染疫病。赵瓒为了不再祸连无辜女子,自此一生未娶,可是你猜怎么着?就在赵瓒四十岁那年,他在一个傍晚跌下山崖,尸骨无存。这梁总督自从就任南梦后,先是失女,如今也死了,保不齐……”
中年读书人的话没有言尽,但是所有人却都明白了,皆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垂眸喝茶,突然一室静默。
“那为何梁夫人至今安然无恙?”忍不住出口的阿旎打破了彼此本来陌生的界限。
几人闻声看过来,见是个妙龄少女,杏仁大般的眼睛里透着求知若渴的光,娇俏模样有些较真。
中年读书人愣了片刻,脸上有些被无知女子揭了话中漏洞的不悦,只是看见她身后的年轻公子雍容清贵、气宇不凡,颇有纵容。
他又压着愠色牵强应道:“梁大人与梁夫人在就任前本就已是夫妻,而且梁夫人八字命硬,梁大人又处处维护体贴梁夫人,还专门找无秽方士给梁夫人请了解咒符护身,柳梦蒌再霸道,也不能换了人原配!梁夫人自然无事。”
“哎不是不是。”青年读书人不大认同,连摆手。“我听说啊,是梁大人已经把她休了!早在当年她害死女儿的时候两人就不和了。只是她怕回娘家丢脸,苦求梁大人许久,梁大人心软才允她继续住在梁府,两个人都分房睡好几年了。”
“你听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梁大人如此贤德之人,怎么可能做出休妻的事。”
“怎么不可能?那等无德女子就该趁早休了!”
“许弟你莫激动,段兄说的不无道理。”见状,说书先生忙帮着劝解。“柳梦蒌不正是因为动不了梁夫人,才把梁大人拉到地底下陪她的么。”
“这一码归一码……”
本来和谐的几人就这么争执了起来,阿旎无奈摇了摇头,兴致缺缺转回坐位。
司空翊端着小二刚倒的茶抬起眸看她,“怎么?觉着故事不好听了?”棕瞳清离无波,眼尾却稍稍扬了扬。
“不合理啊!”阿旎没有在意他话音里若有似无的讥诮,叹着气摇头。
“柳梦蒌既然要永生永世当总督夫人,后来又为何要害了赵同?如果是看不过赵同与妾侍恩爱,那为何要要了第二任总督的命?第二任总督本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