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缘起南梦·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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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雪院里那副奇怪的砂岩浮雕的由来,可是那个小圆洞又是怎么回事?阿旎犹疑着,决定先按下不表,与刘管家告别,转身往大厅门外走。
正好张镇抚汇报笔录结束,司空翊将手里爰书合上递回去,转头看过来。
阿旎随着司空翊走到无人处,“你让我看的地方我看了。确实如刘管家所说,那原来是一扇花窗,后来让瓦匠给封上了。”
“嗯。我听到了。”
阿旎微错愕了一下,这人竟然可以一心二用?
只是后来一想他是个聪明人,不然现在她也不至于被他抓到把柄,被他摆布。
狡黠地眨了眨眼,她背着一双手,脑袋往他跟前凑了凑,试探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银针是从那黑洞里射出来的,是吧?”
“嗯。”
“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司空翊摇头。
“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阿旎的头顿时耷拉下来,踩着地上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小声喃喃,“真能帮我解决解咒的事吗?”
“我说过,只要你所言非虚、再无欺瞒,我自然也会信守承诺,保你性命无虞。”
司空翊脚步忽然停下来,阿旎一个没注意直越过他,片刻才愣愣地停下,转头回望过去,眼里映入了他无波无澜的俊容。
“还是说,你又撒谎了?”
“当然没有!”阿旎矢口。
不久前的对质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发觉的,彼时他轻飘飘地一句断言落下,她也是这般说的“我没有”。
司空翊没有打断她,只等她一阵哽塞后,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曾在八岁时被他收养,受他教 导,也习得一些占卜之术,那心头血解咒就是骗钱的把戏。你就算把我的血抽干了,我也救不了那王小姐。”
她破罐子破摔,哀怨地蹲到地上抱紧自己,换来了司空翊须臾的沉吟后开口,“你被他收养后,又是怎么变成流民的?”
阿旎黯然的眸光沉了沉,踌躇着微微张了张嘴,却被等不急的家仆再次前来的催促打断。
“故事之后再听。按我说的做。我会帮你。”
司空翊让她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便驱她跟着家仆到了前厅。
可这人只说会帮她,却不说具体怎么帮她,万一……她就要被人剜心取血了!
不过如果当时不是他在场,那些人估计不会轻易放过她,王首富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妥协。
想通了这一点,阿旎连忙狗腿道:“您英明神武,我的谎在您那里全都不攻自破,我哪还敢说什么假话啊!只要您确保我的心和我的血都毫发无损,就是您让我把私钱藏哪儿都交代给您也行。”
司空翊没有理会她装模作样的讨好,抬步继续往前走,“如果你的占卜无误,银针被窃后被人安在了梁大人院中的浮雕之上,只等梁大人打开房门触发机关,便可完成凶案的闭环。然而就目前的调查显示,梁府所有人均无作案可能。”
也就是说,以盗取银针故意制造现场的人判断凶手,这条路行不通了。
“梁大人所中之毒为一香宁,毒发时间预计在戍时三更至亥时二更之间。凡中此毒者,一日内毒发身亡,但若是煎服或配之饮酒,则症发更早也更为之重,最多只需一个时辰。从库房到雪院的距离并不短,昨日到过雪院的人有洒扫家仆六人,刘管家,梁夫人及两位侍女,几人的供词皆可互相佐证。”
阿旎这才发现,司空翊带着她刻意绕远,此时他们一路走来正是从库房去往雪院的路线,期间需要经过一个小花园,汇通各处,平日来往的人众多,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独自去安置机关并不容易。
“刘管家说梁大人因为流民之事寝食难安,甚至患上了厌食症,梁大人除了白日用了一点粥外,并未再进食,而我在满堂香楼遇见梁大人时他并无异常,刘少轩也说昨夜遇上梁大人时还有过交谈。也就是说,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满堂香楼。”
阿旎支着下巴,跟着司空翊提供的思路复盘了一遍。
“……王小姐也是在满堂香楼出事的。看来我们得去那间酒楼看看了。”
两人在午时出门,在长廊里遇见了梁小姐。
隔着几步距离,梁思思的震惊与羞涩从轻颤的眸子里传出,一瞬恍惚后,低垂下的面庞上微微透出一抹晕红。
随即她缓步走到他们面前,裣衽为礼,又退避一侧,让他们先行。
阿旎转眸看向司空翊,晴光从飞檐外斜射进来,照着他如冠玉般的面容更加神仪明秀,郎艳独绝,确实是很难不令人为之动容的绝世好颜色。
司空翊漠然自梁思思身侧而过,阿旎跟在身后,一步三回头,直到离去的梁思思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