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抓了一夜的人。m.churuyunkt.com

    初一早上一切照旧。

    陛下身体微恙，由秦王李衡代为祭天告祖。

    皇子中，齐王，楚王均未出席。

    文武百官跟着叩首时心里都想，大势已定，太子是秦王的了。

    李衡一夜未睡，跟着礼官一步一礼，内心空旷，没有任何想法。

    元阳进宫扑到陛下身前大哭一场，陛下还有心逗笑，“父皇又没死，可不能这么哭。”

    元阳嘟嘟囔囔的怪母后把她指使出宫，“纵是有坏事，我也想和父皇母后一起。”

    她确实是被父亲母亲爱着的孩子，在她心里，和父母一起死根本不是坏事，同时失去父母才是最恐怖的事。

    陛下摸摸她的脸，突然想到良妃说的，如果元阳是个儿子，他还会这么疼爱她吗？

    他会的。

    元阳被她母后教养的很好，善良大方，至纯至孝，如果一早把他立为太子，父子相得，兄弟和睦，也许他才会真正摆脱父皇的命运。

    “去看看你母后吧。”陛下温声道。

    元阳到皇后面前依旧是哭，皇后让她上前来搂住，“元阳做的真好，你救了父皇母后。”

    “不用我出宫，随便一个宫女出宫也有这样的作用，母后就是特意支使我出宫。”

    “别人可没有你的作用，让衡儿那么紧张急迫。”皇后拍着她的背，“昨日京中着火，若不是你在，南儿怎么照顾两个孩子。”

    “南儿聪明，一早就和我带着珠儿玉儿去了公主府。”元阳说到这个来了精神，“我们在路上就知道王府起火了，真是好险，晚一步就迟了。”

    “可不是吗。”皇后和女儿说起昨晚的事，“楚王逃脱不及，伤了腿，贞儿，贞儿昨夜惊吓也小产了，等会你出宫替母后去赵王府看看。”

    “怎么会？”元阳还不知道这件事。

    “乱糟糟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昨夜是齐王起事吗？”元阳问，“父皇不会真的信良妃说的，此事和他无关吧，到这个时候，父皇还是要纵容他们吗？”良妃被人看管着，只等陛下身体好了处置。

    “父皇就那么喜欢良妃？不会良妃哭一哭，说一说当年，他又心软了吧？先帝赐婚，她和父皇又没有婚约在先，怎么就成欠她的了，她这般恶毒，就是当了皇后只怕活不到这时候。”

    “好了。”皇后摇晃她的肩膀，“此事已经结束，如何定论是你父皇的事，咱们不管。”

    “我真想狠狠啐一口良妃。”

    齐王府和楚王府没来人，江从南领头，带着内外命妇在太极殿外磕头，陛下皇后都没有出面，今日宫中不摆宴，拜年后就可出宫。

    江从南等了一会，等到元阳带着儿子过来，两家才一起出宫。

    “见到衡儿了吗？”元阳问。

    江从南摇头。

    “无事，母后说他没有受伤，顶多就是没休息好。”元阳安慰，“我要去赵王府看看，你要不要去。”

    得知卢钰贞小产，江从南惋惜，肚子都那么大了，她也该去看看。

    先把孩子送回去，让瑞儿在楚王府同哥哥弟弟一起玩，还未出门，就有人来报。

    齐王妃没了。

    江从南和元阳面面相觑，齐王府在这件事上的处境，她们最好不要沾上关系。

    但是。

    “既然报信来，我还是去看一眼。”江从南很快做了决定，“现在父皇没有定论，齐王妃还是我大嫂，如今府里没个做主的人，佳华还小呢。”

    “我同你一起去。”元阳道，“有我在，父皇不会怪罪的。”

    齐王府凄凄惨惨的模样，昨夜禁军来人把齐王带走，又围了王府，里头不知道内情，不知道谁猜测的王爷造反。

    颜玉是吓死的。

    守卫的人只是不准人出来，进去是无碍的。

    别说没有布置灵堂，就是遗体都在原处，无人收殓。佳华跪在颜玉床前，哭得已经没声了。

    江从南把她捞起，“你母亲已经死了，你难道就这么看着她草草下葬，连一场像样的丧事都没有。”

    “三王婶。”

    “陛下没下旨意，你就还是郡主，是主子。”江从南给她整理发髻，“你得好好的活。”

    提点了佳华，又威慑人心惶惶的下人，好歹是把灵堂支起来，出去的时候，江从南又让人拿她的帖子去请太医到齐王府来候着，齐王长公子的身体一向不好，可千万别在此时再出乱子。

    “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元阳不明白，这也太尽心尽力了。

    “辛苦得来的儿子，又费劲心血养大，她常同我说，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早就死了。”江从南回头看看王府的牌匾，“怎么偏在这最要紧的时候撒手人寰，她死了，还有谁会真心维护她的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