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点点酸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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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影子。总有一种被大型犬靠近的感觉,存在感强烈得像空气都被瓜分占据了一半。
“有出血吗?”他的口吻担忧而不乏沉稳,像是自己经历过很多次这类意外似的,架势相当专业地说,“我看看吧。抱歉,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我依旧盯着鞋尖,声音沉闷地打在掌心里。
“是的是的。”他真诚地附和,“对不起,真的。”
我说:“把纸和药放下。”
男生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地上。
“放我旁边。”
于是道具组转移到椅子上。
“你带镜子了吗?”
“诶?没有来着。”
“把我包拿过来。”我还是垂眼看地面,闷头说。
挨在跟前的人迅速站起身,脚步声飞快,远去一会儿又快快地迫近归来。他再次在我视角范围内蹲下,双手拿着我的棕色挎包。
我看一眼确认,接着指挥:“还是放我旁边。你转过去。”
窸窸窣窣,挎包被小心地放到药膏身边。山本武十分配合地挪一挪。可蹲久了毕竟也不舒服,他索性席地而坐,盘着腿,背对着我。
“我好了,”他说,“我好了。”
少年人坐在地上,有些弓背。
我慢吞吞地抬眼看去,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剃短的侧发下露出的耳朵。
勉强放下心来,我松开捂着半张脸的手,去翻我的包。虽然我出来晨练也没随身戴镜子,但有手表。表盘背面是模模糊糊的一圈圆形,当不成镜面,胜在算是能映出大致轮廓。
我变着角度认真端详,再利用手感摸摸鼻子。
还好,没有肿起来。只是被砸得酸了一下,以及靠左脸的皮肤刚才有点痛而已。
幸亏我的球托得不高,地吸引力的作用也比人力更温柔。但凡是打过球的,平生多多少少都被砸过脸,排球甚至更容易受到暴击——我最开始学的时候也常常被砸,用脸接球的次数数不胜数。
只是没想到,现在还会发生这种低级失误。
“……”好生气。可是大早上的,更多是无力吐槽的无语感。
我冷酷地盯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间接凶手。后者极为敏锐,忽地如芒在背般直起腰杆,两秒又驼背。仿佛后颈生寒似的,他抬手摸摸脖子。
就像想抽人一样,我抽出一张纸巾。
擦一擦,没异样。堵进鼻腔里几秒钟,没有一丁点血丝。
我安心地团起纸巾,塞进口袋里。
搞不好是心理因素在发挥作用,揉揉鼻子和脸,好像确实也没有最开始那一下酸疼。
手表的时针慢腾腾地快指向六点。
光坐着不动,风一吹有点凉,我尽力小点声地打了个喷嚏。
这细微的声响犹如按到了山本武的哪个开关。他立即要转头:“你没穿暖和——”
“我没说你可以转过来。”
“啊,那好吧。”
他悻悻地保持原状,语气无奈得隐隐透出几分委屈。
我瓮声瓮气道:“你有意见,是吗?”
山本望向远方的河流,自知理亏:“没、当然没有!我只是不希望西贺你着凉嘛,又是刚运动完。”
我看着深土色的地面,没有应声。
谁想下一秒,某人唰啦一声拽下外套拉链,企图把他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来给我,我才闷闷制止:“不要。不冷。穿回去。”
男生只好再慢慢拉起拉链。
……算了。我收回视线,吸吸鼻子。
他第一次叫我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只是单纯疑惑的自言自语。能清晰地传过来,不过是因为四下空旷无人,我听力又很好而已。
非要说的话,被排球砸,只能怪我自己不专心。
专心把脸收拾得干净清爽,最后照旧将纸巾团起收进口袋。我感觉没别的大碍,便拿起这包还剩几张的纸巾,与未动分毫的药膏,弯腰放回山本敞开的背包里。
旋即,我拎起挎包,站起来往桥洞走。
没一会儿,身后紧跟着响起同样站起身、拉背包拉链的动静。
“已经没事了么?”山本同学关切的嗓音撵得越来越近,“你还要继续晨练吗,要不我帮你抛球吧?”
我捡起呆靠在墙角的排球。
“不用了。”我头也没回。出于习惯,又道一声,“谢谢你。”
结果不知是不是这种礼貌的态度在山本武那里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