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AC组排球对抗赛(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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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一呆。

    对手一惊。

    C组球员们吓得止住脚步:“噫?”

    我更是猝不及防地被吼晕一秒,石化僵直。

    谁啊,嗓子没问题吗!好久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怒吼了……嗯?

    却听那不顾旁人死活的天外来音气势不减,扯着嗓子:“你刚才发的那是什么破球啊?!清醒一点!对面又没有把下次的考试答-案写在脸上东看西看的想干嘛?!”

    我扭过头,意外地呢喃:“牧野前辈。”

    她居然来看我比赛了。

    话说回来,我考试才不会偷看别人答案。

    而那个高声训斥我的人,正双手抱臂,万分严肃地站在以其为中心、半径十米之内无人敢近的围观区的空地上。她黑发黑眼,扎着高马尾。旁边无辜的学生们满脸惊恐,努力远离,导致人挤着人,歪歪扭扭聚成一堆避灾的沙丁鱼。

    牧野前辈的后背仿佛有滚滚黑气弥漫。

    她喊:“西贺!”

    很凶。我后退半步,难免好奇地睁大眼睛:“是。”

    “比赛中途,想什么呢!”牧野前辈眉头紧锁,嗓音铿锵,“排球正在向上飞的时候,谁让你傻呆呆地往下看了?”

    我一怔。

    站在一边的队员喃喃吐槽:“傻呆呆?”

    另一个小声问:“那是谁啊?”

    有人认出来:“啊,好像是排球部现在的队长。”

    惊雷炸起后的空暇时间,人们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交头接耳的私语声逐渐似潮水般上涨。

    “那家伙谁啊,冲我女神大喊大叫……”

    “刚才不是得分了吗?”

    “不是吧,连那个维同学都被训了。”

    “呜哇。好可怕。”

    “我说……果然排球部的氛围很恐怖吧。”

    “诶。什么情况?”有人一头雾水。

    话音一落,便有懂行的家伙回答道:“去年联赛,咱们学校的女排在第二轮就被丑三中打回来,好些人退出了。感觉应该压力很大。”

    “我也听说了,哎!我也听说了。好像如果不是西贺同学坚持维系,整个部都快散掉了吧。当时,风纪委员不是还专门去调解过,说要是不行就解散吗?”

    “妈呀,也就是说西贺从那个风纪委手底下保住了排球部吗?”

    “小维……人美心善……”

    吵闹嘈杂的、嘀嘀咕咕的大声密谋徘徊在耳畔。我的耳朵微微一动,肺里蓦然像氧气稀薄似的,泛起挤压性的闷痛;以至于心跳声被蒙进棉花里一样,咚咚。咚咚。有什么在后脑勺发着痒。

    大约是忍耐的阈值被先前的事故拉低,那种奇特的失控感竟又卷土重来。

    我一下就从人群里发现说出那些话的旁观观众,话语未经斟酌,却径自脱口而出:

    “不是的。”

    与我对上视线的学生们愣了愣。而我一经出声也霍然呆住。

    不是的。

    我想说,不是只有我在坚持。

    哪怕是部活时间坐在地上玩手机的人,也是让排球部得以避开被解散的命运的一份子。即使训练的态度很松懈,经常迟到早退,她们也依然每天都,一次不落地,好好地、努力地完成了队长制定的练习计划。还有一年级的小朋友,还有牧野——

    但反驳是没用的。

    ……坏了,我怎么又没忍住啊。

    会以谣传谣,会听信流言蜚语的陌生人,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他们被斥责只会心里更不舒服。所以,说这些是没有意义的。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                                                气氛变得更糟。只会让自己也难受。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然而,懊恼之意刚上心头,一旁便吹响警告的哨声。

    “无关人员不要在场外干扰选手啊。”负责担任裁判一职的体育老师眯着眼,声调扬起,无奈得很,“给我冷静一点,牧野。”

    远处的牧野前辈浑身僵了僵。

    她也像是才惊觉自己行为不妥,心虚地抽抽眉毛,硬着头皮,沉声:“哦,抱歉了。”

    体育老师一脸中二小孩最难管但也习以为常的表情:“真拿你们这些小鬼没办法……其余人也安静——选手重新准备准备,继续比赛啊!”

    场馆渐渐安顿下来。

    我只好收敛心思,怀着歉意,朝或许被我吓到的学生们一笑。

    不出所料,他们完全没在意那微小的变故,再度像被石子打水漂的涟漪那般偷偷激动起来:

    “维同学朝我笑了?!”

    “不不,是对我。对我,好吗?”

    “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